“殿下不是不回来了么?”他讶然问。
“谁说我不回来,”她道,“让江淮来找你接我回家,你怎么不来?姓李的净喜欢塞些莺莺燕燕给我,我本来想借口说你善妒,把他给推了,你个没眼力见的,竟然不配合我,害得我派人去找兄长。兄长虽然会把我给拉回来,但明儿他准要骂我一顿……烦死了。”
她醉得头晕眼花,鞋子脱了半天脱不下来,索性不脱了,倒头就睡。
“殿下不纳新面首么?”他在她耳边问。
“纳个屁……”她嘟嘟囔囔,“猪头狗脸,本公主看不上……”
他望着她,目光复杂。又情不自禁伸出食指,描摹她的眉目。真是个沉迷色相的家伙,他想。
平静的日子不长久,黑街攻打不苦关,桑家死了很多家兵。朝堂上推行分民法的呼声日益高涨,澹台薰好几次下朝回家都沉着脸。澹台薰不赞同分民法,苏观雨明白她的想法,现如今贵人和黔首已有天堑之别,民若再分三等,生民性命与蝼蚁何异?更何况还要把末等贼民流放到雪境。
“要我说,主张分民法的是民贼。”澹台薰气道。
“殿下慎言!”苏观雨捂住她的嘴,“大掌宗是首推分民法第一人。”
“骂他怎么了?”澹台薰挥开他的手,“澹台氏肩负天下大义,分民法是叛民之法。贼民越多,流民越多。长此以往,黑街必定更加壮大。镇压治标不治本,往雪境寻乐土才是唯一的出路。”
“雪境严寒,风雪频发,探索雪境谈何容易?”苏观雨摇头。
澹台薰望着窗外远天,道:“总要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