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带到即可。”
这是连她自攒了赎身的本钱都晓得。
萧玉娘一面更信了几分,一面又怕会不会是哪一个对头摸清了她的底细,编这么一个套子等她去钻,毕竟这些年她也没少托人打听亲人下落。
萧玉娘沉吟起来。
这些年来,萧玉娘不是没有作过从良的打算,只是从良说来是个有志气的事,要真利利落落的从良却也并不容易。
行里且有个说头,这从良亦分了几等:有个真从良,有个假从良,有个苦从良,有个乐从良,有个趁好的从良,有个没奈何的从良,有个了从良,有个不了的从良。1
仅此即可看出,要想利利落落从良有多难,一步踏错,便是落入另一个更难脱身的火坑。
萧玉娘是不信任任何男人的,不敢指着哪个良人替她赎身,正如前世她与柳渔所言,人能靠的只是自己,唯有自救。因而从良这一条路,从一开始她就准备自己来趟。
花魁瞧着表面风光,要想积攒自己的资材却是不易,且声名越大,赎身的身价银也就越高,她这些年悄悄攒下的,也仅够自己的身价,付过之后,顶多只剩几百两,往哪里安身落脚都不知,那点银子置办个宅子下来也就剩不得什么了,往后又如何谋生?
这才是萧玉娘至今仍在留仙阁的原因,在她看来,至少再攒三年,风月场里吃的是青春饭,她如今虽还顶着花魁的头衔,实则已是强弩之末了,青春娇妍的姐妹一茬又一茬的来,不消三年,她这昔日花魁也要成昨日黄花,届时身价银自然降下,手中又多些积攒,那时才是赎身离去的最佳时机,而非现在。
柳渔见她沉吟,已知萧玉娘顾虑何在,道:“不瞒姑娘,我家中也经营一点小营生,姑娘自赎自身,若有去处,我自不过问,若无去处,姑娘愿意的话可随我去袁州,袁州离扬州颇远,届时改换回原本的姓名,开一家小铺请人打理,深居简出,也是另一番自在。”
萧玉娘捏着帕子的手动了动,对于柳渔的话显然已经是意动了。
柳渔见此,起身道:“我便不多留了,具体如何,还得姑娘自行决断,我过几日会再来一趟,听姑娘一个回话,与令尊的因果便算是偿报了。”
说着一福身:“告辞。”
萧玉娘愣怔间忙还一礼,见柳渔要走,她一时也决断不了,只能相送出门。
两人出来,陆承骁已经起身相候,显然一直留心着内间动静,柳渔与萧玉娘说的话他自然也都听在耳中。
萧玉娘送走二人,回来才发现外间桌上的那碗莲子羹也一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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