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远犹豫了下,说:“先前确实想着是流寇作乱,可一想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沅河在聊城附近,莫说镇北关了,就是离裕州还有些距离。现在两军交战,哪怕是流寇也不会随便到关外来……校尉,你在疑心什么?”
“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有点古怪,”顾长安指着宋明远铺开在大石上的地图,“你看,他们目前居无定所,那么应该往襄平走了,那里相对富庶。退一步说,他们与别的流寇不同,那么从聊城到镇北关,最为便捷的路就是经裕州,再到镇北关。顾长平坐镇裕州,以他对流寇的雷霆手段,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堂而皇之地穿过裕州。”
“校尉的意思,这批流寇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刘都尉那边?”宋明远眉心拧的更深,刘珩的身份别人不晓得,他们几个人却是知道的。
“糟了,”顾长安忽然站起来,“按照刘都尉的计划,他会取道何处,何时到达镇北关?”
“如不出意外,是与我们同一路线撤退,今日未时入关。”
“让兄弟们整装,即刻出发。”
顾长安翻身上马,望着密林外阴沉的天眯了眯眼,但愿是她多虑了,否则这又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第五章 回归(修)
空旷的荒原,顾长安带着一百多人风驰电掣般的向着镇北关狂奔。猎猎的风刮过她的脸,抓着缰绳的手也冻得有些僵硬。
想起她和顾长平走的这步棋,实在有点拿刘珩当猴耍的意思,所幸刘珩似乎没记他们一笔。
顾长平要从附近州府调兵,要粮草,就得要皇帝的旨意。尽管调兵事宜早已呈报,但狄戎攻来时,粮草、兵力还是没到位。这就是为什么顾长平要给石岭守军下死守令的原因,他们不能撤,他们一撤,这第一道屏障就没了。直接让狄戎打过来,谁也把握就能挡得住。到时朝廷必定要怪罪,眼下战事吃紧,没必要去担这个罪名。
可顾长平又不能真的放着顾长安去死,所以他明着从石岭撤走的人里并没有刘珩。顾长平把赌注押在了这个七皇子头上,赌他不会愚蠢地在这个时候去殉国。
顾长安给顾长平的求援信不过一个幌子,这样就算以后有人想捏刘珩这个把柄,也有的可说。顾长安让童生捎给顾长平的家书里就一句话:计划如旧,鱼已上钩,请务必想好对策,不可将剑柄递于他人手中。
战事爆发,刘珩被顾长平兄妹摆了一道,活脱脱被推出去当挡箭牌。且不论这挡箭牌到底挡不挡得住四面八方的冷箭,就说刘珩自己的想法就很难捉摸。毕竟他有个沉甸甸的身份压在那儿,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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