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这个女人。
他原以为她出身将门,从来都是一身正气,刚直不阿,不屑于他们这样以极端手段对付敌人,但没想到她看在眼里,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顾长安回身在木椅上坐下,抬眸看了二人一眼,知道白辛和杜成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却不想多说那些无谓的话了。她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管是军队还是朝廷,那些阴暗角落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她都明白。她出生在这样的国,这样的家,并不敢奢望纯粹无暇的人生。她顾长安手上沾了数不清的人命,那点对于敌人的怜悯早就随着岁月消磨殆尽,仅有的同情只给了在战争夹缝中艰难求存的百姓。
顾长安在大牢里坐了半个多时辰,一直沉默不语。
她的脸色并不算好,苍白里透着缺乏生气的灰,白辛从一个大夫的角度看,她其实应该去歇着。不过她一个女人能扛住昨个儿河堤上冒雨扛沙袋,半夜闯贼窝,又经打斗受伤,此时还能八风不动地坐在这,也是令人敬佩了。
那个被绑上木架的杀手在被白辛拔掉三块指甲之后,终于吐口,把他所知的胭脂堂运作及京城堂口大概情况说了出来。
顾长安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不愿再在霉气冲天的大牢里坐着。
临走时,对白辛说:“他也没什么价值了,给他个痛快吧,算是最后的仁义。”
白辛恭敬地拜礼,“是,都尉。”
牢房外,仍是阴云厚重,顾长安锁着眉,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顾长平说的对,有的事,踏进去就出不来了。
“都尉大人……”童生跟在顾长安身后,犹豫着开口。
顾长安停下脚来转身看他,“有话要么就说,要么就憋着,顾家人不做这个扭捏的形容。”
“是,”童生作了一揖,“方才都尉在歇息时,疫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情况有变,程大人已去前面处理了。”
顾长安缓缓呼了口气,“这一趟出门,还真是不太平啊。”
说着,脚下便转个方向往程贵和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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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贵和在前厅骂人,骂的虽是来送信的衙役,但话里话外却在埋怨大夫的不得力。
顾长安站在门口听了几句,程贵和看见她在门外,赶紧收住了话茬,把她请进来。
程贵和和顾长安分别落座,那个被骂的衙役借机退了出去,程贵和瞪了瞪眼,想斥他两句,可转眼一看旁边的顾长安,只好把话又咽回去。
“老大人消消气,”顾长安接过童生沏上的茶,端给了程贵和,“事出了就得一桩桩办,眼下王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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