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之谨慎为何会落下如此大的把柄,单说胡炜失踪的几日颇有猫腻。两人各自占理,一时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靖远侯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朕自然不能偏听一家之言。可证据面前,朕也不可纵容有罪之人。朕已派人前去裕州调查,想来不日便会有结果,二位爱卿就不必争了。”皇上摁着额角,一脸不耐烦要赶人的神色,下头两位都是人精里的人精,要再看不出皇上的意思,这么些年可白混了。
但争到节骨眼上,谁也不能先低头,干脆都跪着,没挪窝。
皇上在龙椅上坐着,就见下面俩人像是聋了听不见一样,心里也是揣着无奈,对旁边的总管太监使个眼色,一向活泛的老太监躬身低声道:“皇上,丽妃娘娘方才便差人来问了,说是午膳已热过一遍,再热怕皇上吃着就不鲜了。”
老太监的声音不高,但也保准让下头两位大人听的真真儿的。
徐阁老暗叹一声,见好就收吧,当下也不迟疑,行个拜礼道声“微臣告退”便离开了含章殿。许之栋见徐阁老都撤了,那自己个儿还戳这干什么,赶紧踩着徐阁老的后脚,也走了。
含章殿里一下子清净了,皇帝自胸肺间挤出一口闷气,一时间也露出疲态来。
刘珩着急,但他急也没办法,只能等,干等着。
所幸许之栋那边万事俱备,单差一个合适的契机。也许是老天终于睁眼,这个契机很快就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在刘珩手里。
许之栋的次子在逛青楼时候跟别人争女人,一脚把这个别人从楼梯上踹了下去,结果别人就死了。后来官府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一问才知道死的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侍郎的儿子。
简直是不偏不倚,撞刀刃上了。
许之栋的宅子当晚鸡飞狗跳,儿子被五花大绑地捆走,他的老娘和夫人哭成一团,许之栋急的直跺脚,却也没半点法子。
许大人纵子行凶的传闻很快就传遍街头巷尾,刑部侍郎也不是吃素的,养到二十来岁的儿子忽然被人一脚踹死,那是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得让许之栋吞下这口恶果的。
许之栋顶着满脑袋流言硬着头皮给儿子找出路,然而四处都碰壁,就连丽妃娘娘吹给皇上的枕头风都不好使了。
与此同时,一册神秘的账本忽然冒了出来,谁也说不好这东西是怎么到皇上手里的,反正皇上是龙颜大怒,怒到直接在早朝时候把这账本摔到了许之栋脸上。
许家就这样片刻间倾倒,也许是许之栋人品差的冒烟,也许是他流年不利,总之他前脚一出事,后面抱着石头来落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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