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管是夏侯冶还是顾长平,大概都会有个利落的决断,不会像她这么瞻前顾后。
林骋最终还是杀了那些不肯降的南燕人,从某程度上,他知道顾长安是对的,所以他当着南燕战俘里那些说话有分量的人的面,砍掉了那些高高昂起,不肯低垂的头颅。
只要投降就不会掉脑袋,还有饭吃,这样的话在南燕战俘里传开,有人不屑一顾暗中较劲,有人则认命地放弃了与大齐的对抗。
宋明远和段方带着一干人等收拾残局,清点伤员,顾长安破例没在这种尤其需要商量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去找林骋。
谁都需要时间来咽下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顾长安坐在营帐外,看着乌云散去后的漫天星河,想起她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那是她跟着几个老兵乔装去打探消息,结果被人拆穿,动起手来。她躲过对方刺来的利刃,自己手里的剑也割开了那人的咽喉,浓稠的血顿时喷了她满脸满嘴。他倒在她面前,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嗓子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却说不出话来。
顾长安杀了他,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她试着捡了几次却都没捡起来。
后来她提着沾满血的剑在小河沟边上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肠子都翻出来的感觉。
带她出去的老兵拎来一坛边关特有的烈酒,跟她说:“战争里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许上午带着脑袋出门,下午脑袋就没了。”
“将军?”
宋明远绕着营地转了大半圈,才在背风的地方找着顾长安。
“坐吧。”顾长安拍拍旁边湿哒哒的草地,偏头看看宋明远道。
“将军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坐着了?”宋明远不远不近地坐下来,问道。
顾长安笑笑,不答反问:“有事找我?”
“没什么事,清点完人数照惯例跟您汇报下。”宋明远呼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你是想劝我别跟林骋闹僵吧?”顾长安伸个懒腰倚在旁边的草垛上,“我和他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彼此的命都有一半是握在对方手里的。谁对谁起了嫌隙,这路都没法一块往下走。他如果一直揣着那些没用的情绪,那我俩早晚得‘拆伙’,可这种‘拆伙’往往是致命的。”
宋明远道:“难道您就不怕一下子逼得他太紧,适得其反么?”
“没有哪个将领是在安逸中成长起来的。纵观整个大齐,除了北境守军,还有哪处的见识过正经的战场?我们跟狄戎的对战,从来都不占什么优势。但林骋他们不一样,他们执行的命令,都有着朝廷压下来的,对方逾越不了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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