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郑重地向着皇帝叩头,他是睥睨天下的君主,也是他骨血相融的父亲,然而君主的身份却永远摆在父亲之前。
“考虑好了,你就去吧。”皇帝轻飘飘一挥手,心头却像压了一道沉甸甸的铁块。刘珩如何步步为营有了今日局面,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七远比老四懂得收敛锋芒,知道如何以退为进来布一盘棋局。
他们是对弈的棋手,他是旁观的判官。
可就在这个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老七竟为了一个女人而走了一步臭棋。皇帝黯然无奈,只能庆幸这个可以左右刘珩的女人,已经死了。
晚霞烧红了天际,五匹快马在官道上疾驰,扬起一阵烟尘。
刘珩挥手扬鞭抽在马股上,眼前晃悠着顾长安时常绷着的脸,耳边徘徊着她从来都不中听的调侃——这人,还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
想起那时皇上给他赐婚,嘴倒是比脑袋还快地抗旨了。他也懂他那皇帝爹的心思,让他娶了梁国公之女,他在朝廷的根基就会扎的更深,与康王的势力也能有个微妙的平衡。
皇上要的就是这种制衡,不到最后那一刻,谁也不能独大。然而他却把皇上这番好意给扔地上踩了个稀烂,末了还干脆把什么都撂下,甩甩手走了。
顾长安啊顾长安,你到底是给我下什么药了?
第四十八章 中毒
月朗星稀,灌木茂密的林子里,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慢吞吞地走着。这人身形瘦高,脸颊上一道不大明显的疤歪歪斜斜,正是被戴天磊给立了灵位的顾长安。
顾长安把她的长刀变成了拐杖,拄着地一点一点往前蹭。
几个时辰前,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四肢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等着五感归位,才把压得手脚麻痹的几具尸体推开。
她腿脚酸软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每动一下,手臂传来的剧痛就让她清醒一分,最后头脑清明地发现是自己整个左手掌都错了位,左臂上还有一道长刀剜过的伤口。
那刀伤已结了痂,只留下满臂血污。
这伤口是顾长安晕过去前自己剜的,那时有只毒虫钻在她手臂上,她下意识一拽,结果毒虫就断了半只在里头,她强撑着把那钻进肉里的鬼东西挖出,然后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都说人倒霉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顾长安这回是当真信了,因为她才走了没多远,就一个踉跄从一道缓坡上滚了下去。
也许是流年不利,近年就上了这么两回战场,却回回都是率前锋往火坑里跳,回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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