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的指甲掐断了花茎,细白的手指捏着花环垂了下去。她从未想过这个女人还有显赫的家世,就算有所耳闻也从没把她和那个顾家往一处想。
她真是轻敌了!
顾长安薄唇抿出个笑来,告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攻身为下,攻心为上。
姜璃的一番话自然是想扒出她的卑微,再在被世人所诟病的“女人从军”上戳她一刀,只可惜顾小将军早已见惯了这些深闺女人的冷嘲热讽,心头那块茧早就磨得刀枪不入了。
姜璃心里憋着口气没撒出去,就像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挤得她难受。她打不着也骂不着顾长安,绕着弯地挖苦她也像是把泥巴丢进水里,根本影响不了她。
姜璃不能把顾长安怎样,却可以拿泽兰出气。
一连好几日,顾长安都隐约听见马车里传来泽兰啜泣着求饶的声音。
多日来除了夜间正常休息,白日几乎不停歇的赶路让姜璃不断地抱怨,对待身边人的苛责更是变本加厉,可一对上“始作俑者”刘珩,她就把那点点罕有的温柔挤出来,用在跟他的只言片语上。
半个多月后,队伍临近京城,顾长安和刘珩却同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而且他们也终于等来了决微的消息。
决微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驿馆,寂静的夜里,刘珩等人围坐在狭小的房间,气氛异常的凝重。
刘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疲惫的决微,“父皇病重,暂由康王监国?为何到现在才将消息传出来?”
“是属下无能,”决微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王府被胭脂堂的人看得死死的,消息渠道几乎全被掐断,如不是靖远侯府上的童生冒死递来侯爷的信,怕是属下们还不知朝中变故。”
“侯府和叶氏那边可有消息?”顾长安垂目问他,面上和刘珩一样的全无波澜。
“是叶氏的人助属下出城的,”决微面露疑惑,“可他们似乎有所顾忌,对胭脂堂三缄其口,只说叶氏也被牵制,行动不易。侯府那边,顾侍郎在朝中被多番打压,也是如履薄冰。”
刘珩点点头,“知道了,你起来吧。”
众人话刚说到一半,忽然都整整齐齐地禁了声。
敲门声响起,门外是泽兰的声音,“王爷,请王爷去瞧瞧我们公主,公主不好了。”
决明和白辛对视一眼——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刘珩面色阴沉,嚯地起身走到门边,猛地将门一拉开,连看也没看泽兰,迈开大步出了房门走到姜璃房外,象征性了叩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姜璃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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