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箭,只有与刘珩相对而立的阿木。刘珩几乎没看清阿木是如何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将他压倒,并挡在他身前的。
当顾长安痛呼一声“阿木”时,刘珩才意识到为时已晚。
这场并不算惨烈的战斗,让顾长安失去了陪伴她两年有余的阿木。人抬回军营的时候已经僵了,顾长安抹掉脸上的血,只是很冷淡地看了刘珩一眼,却没说什么。
后来顾长安在军营后头的小山坡上给阿木立了块碑,偶尔会拎壶酒上去,坐小半个时辰再下来。
刘珩愧疚,可他的骄傲却让他对顾长安不知如何启齿。再后来是霍义找着刘珩,他说:“你别看阿木只是侯府的奴才,可也算是跟长安一块长大的。她不是怪你,就是吧……诶,战场上的生死都是个人的命数,没有谁就该替谁背上这命数的。阿木啊,可惜了。”
刘珩买了二斤牛肉,提了壶烧刀子,在霍义的指点下找着了阿木的坟。
荒芜的山头,被迫出京的无奈一时涌上心头。他席地而坐,对着无人能回应他的坟头,说着从未吐露的往事。
顾长安倚着那半枯的老树,喝一口酒,听一听刘珩的话,俩人一前一后,一动一静,就这么直坐到夕阳西斜。
等到刘珩下山,顾长安才从树后头转出来,她伸手拍拍阿木的墓碑,道:“他和你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也是,不苦谁跑到这荒城来喝沙子。”
狄戎隔三差五的滋扰让顾长安和刘珩不得不并肩作战,也许是彼此逐渐的熟稔,也许是刘珩从未吐露过的心事让顾长安放下芥蒂,俩人在战场上的配合益发默契。
那一年年关将至,顾长平回京述职,顾长安和刘珩也一同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
元宵灯会的时候,刘珩实在拗不过随着皇叔进宫来的郡主堂妹,只得硬着头皮,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偷摸把她带到市集上去凑热闹。
刘珩素来对这种闹哄哄的节日提不起什么兴致,心里头只觉得那是哄孩子的玩意,却架不住堂妹看什么都觉着有趣,买了面具又要买荷花灯,举着糖葫芦又要来一包桂花糕,最后停在一个摊子前猜灯谜猜的不亦乐乎。
郡主猜灯谜的时候,刘珩就开始跑神,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多日未见的顾长安,想起她挥剑杀敌时的英姿飒爽。
不经意翘起的唇角还未及收起,他就在攒动的人群里看见了她。可还没等刘珩招呼她,她却露出个了然的表情,转身就走了。那样子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匆匆躲开一般。
再见到顾长安,已是在次月的石岭城了。
他们一群人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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