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是红色中式风格,大红灯笼高高挂,食材统一摆在大堂,服务生端着簸箕来来往往地装新鲜菜品往后厨去。
灯火融融,女孩子们闲话家常。
山风呜咽吼叫,清平园冷白的路灯投过张牙舞爪的枯枝,宛若魑魅魍魉。
颀长身影出现在青石阶尽处,缓慢地踏上,灯火打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被长睫挡出弧扇,看不清晦暗神色。
陆离铮走得很慢,食指坠着只装满祭品的纸袋,风勾勒出劲瘦身型。
灯光照不到墓碑半寸,没人会刻意在夜里让墓地有光亮。
“54、55……62。”陆离铮默数着石阶的层数拐进去,半弯腰拿出纸袋里的电灯。
橙黄灯火点亮墓碑一隅。
照片里长发温婉的女人对陆离铮露出微笑。
他静默地站了很久,到杯盏里新添的水面开始结出薄冰,才艰涩地开嗓,“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伤害了这辈子最爱的女孩子,如果您在的话,一定会非常生气吧?”
墓前斜立了捧白玫瑰,特地用了矮透明花瓶放,以免倾倒之余,又不失美感。
呼啸的北风如刀刃,剐蹭脸颊,花束的蝴蝶结飘带与花枝一并晃动,被灯光扯着,在墓碑处错落出生动的影像。
陆离铮盯着那只蝴蝶结看了许久,后退半步跪倒,俯摆于母亲墓前。
沉闷的声响伴风声回荡在空旷的陵园里,陆离铮重重叩头,扬起时灯火照彻眉目间坚毅。
“我不会放弃。”
陆离铮再叩,肃然重复。
“绝不会放弃。”
鹅毛般的雪花突至,正覆到眉心,寒意直劈。
陆离铮拂开,他叩第三叩,“除非我死。”
雪夜无月,形影相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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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儿无女,你是我唯一的传人,今后苏绣的传承还是要靠你,别和我争了,就叫“蕴秀”吧。”明外婆慢吞吞地擦着老花镜,摊开自己提前绣好的招牌图。
“以后我自己的牌子当然可以叫这个。”闻越蕴着柔软的棉质长睡裙,抱膝窝在明外婆椅边,软糯糯地反驳,“但是这是您的个人展会啊,要不还是用您的名字吧”
明晴抚闻越蕴的发旋,目光柔和,语气坚定,“就叫这个,听我的。”
“好好好,我都听您的。”闻越蕴顺着意。
午后明媚的光洒在祖孙俩眼角眉梢,丝光锻滑着莹润微芒,这是明晴时隔二十年再度开办个人展会,在业内激起不小水花。
明晴上次开展还是在苏州政府邀约下,对国外宾客弘扬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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