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伦玉身上转移到了李明诲身上,李明诲明显感觉到了侮辱,他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伦玉不慌不忙,饮下那盏花酿后,继续道:“人模狗样来赴宴,一见小爷就犯贱!”
“伦玉!你太过分了……”
李明诲拍桌而起,由于力道太大,这又是石桌,手掌顿时又痛又麻,他另一手赶紧握住发抖的手腕,恶狠狠地瞪了伦玉一眼,转身就大步向园外走去。
“诶?”伦玉笑着冲那个气得颤抖的身影招手:“怎么就走了呢,我这下面还有两句没念完呢!”
李明诲听后拔腿就跑,在园门口时,还险些摔了一跤。
也不知是谁忽然朗笑一声,憋了许久的众人也跟着破功,一时席面上笑声连连,有甚者还直接冲着伦玉拍手叫好。
这个李明诲祖上兄父三人皆中过状元,一向以书香门第自诩,但到他这一代,兄弟五人中,最高的也就是他,连考两年终于考得进士,这一得进士,眼睛都快长到脑袋顶了,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碍于面子没有明说罢了。
今日被伦玉这般羞辱,众人打从心底觉得过瘾。
陈骄阳也弯了眉眼,在众人说笑声中,她朝伦玉身旁微微倾斜,低语道:“你竟还有这本事。”
伦玉也倾侧过来,满脸骄傲地道:“能被娘子夸赞才华,着实荣幸。”
“呵,”陈骄阳抬袖一笑,“才什么华,我是在夸你这小脑袋瓜反应快。”
伦玉这出戏唱得绝妙,原本处于尴尬境地的他完美脱身,并成功将取笑的点转移到了李明诲身上。
这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陈骄阳不得知,但无论是哪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一首羞辱人的打油诗,说明是伦玉真的不傻,至少没有世人眼中的那般傻。
伦玉笑容更深,他倒了盏花酿,冲陈骄阳举起杯来示意,陈骄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遂举盏与他一同饮下,这开场的一个小波折就算过了。
伦玉充分像这帮并不是一个圈里,且不太熟悉的人们,展示了他不是个好惹的主后,果然,许久都没有人再敢来找他的事了。
也正如伦玉之前所言,这些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吟诗作对,互相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