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萧始满是酒气的身体,从他脖子上扯下钥匙,终于打开束缚他数十天之久的手铐。
萧始对他相当暴力无情,却偏偏在细节上有着入微的体贴,就好比他会为了防止江倦被磨破皮肉而在手铐内侧垫上绒布,也会在他病情发作,反复吐药时给他嘴对嘴的小口喂水,直到他完全把那苦涩的药片吞下去,表现出了对他从未有过的耐心,如果他能和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在一起,江倦相信他的感情一定会幸福美满。
可偏偏这一切都被摧毁了,他理应去恨个人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否则他迟早就像自己一样被逼疯。
只是很不幸,被他选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真巧,我也是。”
江倦觉着萧始恨他是天经地义,而他恨萧始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各自怀着对彼此的恨意,就这样纠缠下去也好,这或许并不是江住愿意看到的未来,却已经是他们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江倦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萧始的眉心,抚平了那仿佛刻在肌理的痛楚。
萧始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时不时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他在唤一个名字。
江倦怔了怔,看着萧始的目光充满哀怜,略带嘲弄地轻笑道:“连梦里都叫不对人,你真是可悲到家了。”
江倦从床脚边的角落里拿出一小瓶透明药剂,倒在纸巾上蒙住了萧始的口鼻,对方的梦呓几乎瞬间就止了,脑袋歪向一侧,呼吸也愈发深长。
他翻身跨坐在萧始身上,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那人许久,一直以来被要求背对且作出臣服姿态的他竟有些不适应,迟疑着伸出手,掐住了萧始的脖子。
那人正沉在梦中,对此一无所知,这是他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
可十指收紧那一刻,江倦却感到力不从心,许是他病了太久也很少进食,被药物糟蹋坏了身体,此刻连掐住人气管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再用力一点,或许再用力一点……
江倦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致使骨节泛着青白的双手,蓦然意识到并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想。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算了,你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放过你,可能就是放过了我自己吧……”
他和萧始同样是需要恨意支撑才能苟延残喘的可怜人,就这样纠缠下去也好。
江倦反手把萧始铐在床头,换上那人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衣裤,狠狠踢了他几记黑脚,把手铐和防盗门的钥匙冲进马桶便离开了。
行走在杳无人声的街道上,被惊扰的野猫朝他戚戚哀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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