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吗?还是……不想让景穆昀活着?毕竟他就是你杀人的罪证啊。”
如今呢,她为了皇叔,将酒樽掷向另一人。可此举真是因为心系皇叔吗?还是为了自欺欺人地将她一手造就的祸根,转嫁成是他人罪过?
都是她的错,怪不得别人。
盛怒的狂热如白翳罩住了她的理智,此刻却骤然消散。恍如烧红的铁剑,蓦地浸在冷水里,霎时间便随着一阵水汽氤氲冷却了下去。
胸中唯余一片无能为力的颓然。
“罢了,你起来吧。”
吐出这话时,景暇的身子忍不住地晃荡了几下。她想,春袍果真是袖宽,微雨清风灌进去,竟也是刺骨的寒凉。
“如今放了榜,但是这叁篇策论还未刊印吧?”
徐宿劫后余生般地站起身,齿关还止不住地哆嗦。
“是。”
“这篇文章都给谁看过了?”
“国子监……已拿去誊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