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殊觉得自己浑身都痛,身上有的没的,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密密麻麻的斑驳,包括后颈腺体上一个接一个的牙印都逼得眼红脑袋晕,让他目不暇接,心里阵阵抽痛。
脑子里的那些过往早已成为根植在他骨髓的玫瑰刺,以他的痛苦为引,蚕食着他的血肉。
他汗湿着脑袋,哼叫出声。
一旁的裴星澜从梦境醒来,摁住他作乱的右手:“别动。”
裴星澜本来快睡着了,结果后半夜冷不丁被身下男人下意识的哆嗦抖腿,瞬间疼的惊醒。
“怎么了这是?”他似睡非睡的眨了下眼睛。
黑暗里,许殊埋头俯身,整个人呈虾字形乖乖蜷缩在裴星澜怀里,他浑身汗淋淋的,左手还打着吊针,脸朝里面,像是有些不安似的单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往里拱了进去:“星澜…”
“我在”
听到对方直到现在还愿意叫自己,裴星澜长舒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庆幸。
他心想:即便自己昨晚那样对待许殊,对方似乎…好像,从记事起就没打心眼里跟自己生过气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等等,我再让护士给你打一针止疼剂。”
“不要…”许殊嗓音沙沙的,比沁着蜜的棉花糖还软,只一声便喊到眼前貌似无情的男人心底里。
裴星澜怕他睡不好,伸手解了对方用来固定双手用的绷带,他一个翻身把眼前瘦削如泥的男人搂入自己怀中,问道:“那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我睡觉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许殊伤口约莫是疼得,尤其是小腿,一根两指宽的金属管都能完全打弯的力量,双腿要是没骨折怎么着都算是天大的庆幸。
但他本人不那么想,即使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还是习惯性的忍耐着,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没睡好,耳朵听不太清。”
他一晚上都被那该死的梦魇折磨,现在醒来,四肢百骸更像是被人用刀劈斧砍过似的发出阵阵疼痛,许殊一个没忍住,伸手抱着自己仿佛已经完全折断的双腿,埋头,下一刻便完全将自己那孱弱的身体藏进被窝里。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他声音闷闷的,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裴星澜坐在一侧,静了两秒,伸手将旁边的被褥掀开:“为什么说对不起?”
许殊腆着汗湿的脸,怏怏抬起头,还以为是每天一次的盘问,他如实答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暗自揣测你和温丽莎的关系,也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我错了,我不该顶嘴的,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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