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灯一两只在照耀,后院的玉兰早在一场雨后凋零尽了,寒枝上歇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鸟,哀哀地叫唤。
“但她必然不会答应。”酒醉之人说话颠三倒四,半晌又说出一句否决的话。
稀里糊涂中,他终于想起让他走:“好了,你走吧。”
戴观澜霍然起身,没再说别的话,在深蓝的夜影中离开,又在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回首望了他一眼。
他知道这将是他和陆承胥最后一次对话,对他最后的印象,这一次,他必定会死。
因为挥刀者是她。
他这回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开始喃喃念她的名字。
声音愈念愈小,最末近乎无声。
戴观澜静悄悄地合上门。
狭长的门缝中,目之所及,只余下他凄然的独影,晃动在酒阑人散的房间,慢慢地于这寂寂的春夜中载沉载浮,消隐,然后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