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最不喜欢的的就是这些喜欢问家长里短的出租车师傅。
杨宇嵊看她累了,便问师傅还有多远。
“绕个弯儿就到了,这条街我老熟悉。”
“好。”
司机没说假话,方向盘一转,乱糟糟的街道和老旧的居民楼便冒了出来。
“这地儿不方便停车,我就在这个道口停哦。”
老城区的布局比较杂乱,到处都是巷口,纵横交错,红绿灯基本失效,时不时就有自行车摇着铃铛从暗处窜出来,跑车的人脾气躁,于是街上充满了叫骂声。
杨宇嵊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陈初却很从容,站在逼仄的巷子口,“行啦,你就送到这儿吧。”
巷子里的灯光很暗,一团一团的,还被许多飞蛾扑着,更显黯淡。
“我送你到家。”
穿堂风很清寒,陈站在风里和他推辞好几句,看着杨宇嵊温和的目光,只能妥协。
虽然没下雨,但路面也是湿漉漉的,有灯照着的地方透出点混沌的亮,同时散发着一股阴冷的腐味。
陈初看他走得亦步亦趋,笑笑,“你是第一次来这边吧?”
杨宇嵊立刻摇头,“不是啊。”
否认得太快,有时反而是心虚的表现。
陈初不甚在意的轻笑一声,“我从小就住在这里,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逼仄阴潮的街巷,脱口而出的粗俗脏话,精明而聒噪的街坊邻居,以及繁茂得盖住了电线杆,导致夏天总停电的老榕树。
“陈最刚住到这里来的时候也不习惯。”
她记得他提行李时谨慎的模样,本来不染纤尘的人居然甘愿落入这俗气的境况。
冬夜很清澈,几乎没什么云,陈初抬起头,通过楼宇的空隙看到月亮挂在晾衣架上。
杨宇嵊也停下步子,和她一起看月亮。
陈最站在不远处,只能看见陈初模糊的轮廓,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在这冗长的小巷里看月亮,似乎有种暧昧的诗情画意。
“陈初!”
他扬高音量,冷清的语气顺着寒风飘到她耳畔。
陈初循着声音,望入他漆黑的眼底。
“过来。”
不容置喙的口吻,衬着俊气的冷脸,很有威慑力。
杨宇嵊也看着他,再度感受到那种隐而不发的怒气与侵略感。
街道似乎被延长成了某种空间,他和陈最站在两端,不动声色的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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