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桎梏,手却可以活动。
她越过面具,轻轻抚摸言畏的发际。
“梦都是反的。”
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当晚,平安又梦到了前世的事。
只是这次,她还没有嫁给李殉,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童。
她从宫道上走过,叁月新开的梨花从墙外探出,洁白如雪,不知哪里飞来的一串野鸽子抓了几下,梨花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落了经过的人满肩,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着脸,瞧着不高兴,却始终没有将梨花拂去。
公主走过去,她身子抽条长,比这个男孩高了不少,身后簇拥着几十个宫人。
“你是哪个宫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偏过头,显然不想回答她。
“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千万不要跑错了地方,否则会受很严重的责罚。”
公主蹲下身子,捡起一个锦囊,见上面写着一个沉字,便递给了他。
“这是你的吧,怎么丢了也不知道捡呢,不会是个小傻子吧?”
她雪白织金的裙摆,因下蹲的姿势,盛开如灿灿梨花。站起来仰头时,那脸庞上只有温雅。
小傻子半天终于动了动,却是转身跑走了。
他跑的格外快,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公主的手里留下了那个锦囊,她笑了笑,收入自己怀中。
睁开眼时,天光大亮,平安有一瞬间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现在是什么时间。
尽管那件事发生很多年后,她缠着沉折,非要把锦囊还给他,可他说那虽然的确实是沉家之物,但笃定不是自己丢的,那个人也不是自己。
也许当时遇到的男孩是别人。
而锦囊和那个男孩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那又如何,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你,这便是我们的缘分。”
尚不知愁滋味的公主如是说。
如今的她把脸埋在软枕间,微微蹭了蹭,将眼角沁出的泪水蹭去。
重生以后,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沉折。
那时候心心念念的少年郎,随着嫁给李殉,在日复一日的后宅生活里消耗得一干二净。
后来听说他娶了敬亲王的嫡女,官运亨通,内宅和睦。
她心想,自己哪里比不过那个嫡女,可想了一夜,除了意难平外,可悲地发现,即使自己哪里都比得过那个人,可沉折仍然不会选择自己。
外面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她把烟儿叫了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烟儿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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