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从来呆笨,不解风情,对于那些琴艺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她弹琴、作画,他只在一旁笑看着。她竭尽所能地讲当中缘故,说到口干舌燥,他心中明了,奈何口讷,只能附和着说几句“你说什么都好”,惹得她那一阵子总给他软钉子碰。
她爱生气,可生得总是没有道理。她曾为他弄坏了她的花笺,半个月不理他。直到他思来想去拿了自己一年的俸禄为她开了间茶肆,她才又跟他说话。可当她为了送军粮,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黄泥站在他面前,他心疼地四处给她找衣服、弄热水时,她又不动声色一个脏字不带地把他骂了一顿,说什么这不是他该想的……他一直弄不懂她的想法,一直不懂。等到他懂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定是蕊瑶回来了,李嗣源回头看去,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来人从头到脚披着黑色的斗篷,斗篷虽用轻纱制成,却半分光彩不透,实实地遮住里面衣衫的颜色。
这身影和记忆深处的人渐渐重合,李嗣源顿时酒醒了一半,握紧了拳,难不成有人故意约他们至此?
“别猜了,是我要见你,外面有人守着。”蕊仪轻叹道,她在离他三步远的阶下停下来,没有再走近。
此处昏暗,李嗣源看不清她的面容,知她也定看不清他,略微放心。这样以来,她应是看不出破绽了,“这么晚了,你……”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蕊仪顿了顿,望向他的眼,借着远处的宫灯,只有这双黑眸中的光彩依旧,“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这是你欠我的。”
李存勖颔首,没有说话,也看着她,静静地等待着。
“此次代御驾出征,皇上定已密令你生擒王彦章,我想让你在合适的时机——放了他。”蕊仪低声道,目光急切而灼热。
“不成。”李嗣源像被烫了爪子的老虎,另一半酒也醒了,怒目圆瞠。他想了想,话里有了劝说的意味,“皇上誓要平梁,王彦章始终是心腹大患,断不能留。我只你素来敬重他,我保证决不让他受辱便是。”
“呵。”蕊仪冷笑,明眸一蹙,“以王彦章今时今日的处境,没有皇上和你,朱友贞也容不下他。你口中的心腹大患究竟为哪般,我清楚,你心里也明白。在皇上心里,王彦章究竟是朱友贞的一员猛将,还是宋可卿的丈夫,你不会不明白。”
若是擒了王彦章,宋可卿必然来救,而依李存勖的秉性,定会想尽办法把宋可卿留在身边。
“宋军师和王彦章在一起?”李嗣源惊道。
“千真万确。”蕊仪自嘲地一笑,侧身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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