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从一年前,从三个月前,都觉得很累,但从来没有觉得像这十几小时这么累,他没什么太多情绪地说:“我只需要从阳台跳下去。”
他这几个小时不知道想过多少次,19楼,绝对够了,有防护措施,要跳下去不难,有麻烦,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想过很多次,很多方法,每一种都切实可行,轻而易举,但……闻双是无辜的。
他不应该这么对她。
他不能这么对她。
他不想这么对她。
“你可以吃了药再考虑这件事。”
闻双不为所动,骂上司傻逼要辞职的人,如果她要留人,会给她/他加完薪再让她/他考虑。说她们公司业务水平不行要撤资的人,她要继续合作,会重新拟订合同再让她/他考虑。因为生病想自杀的人,她要他活着,她就会让他先吃药再谈别的。
“闻小姐,一个长个逼的男人值得你花那么大价钱买他一夜吗?”
江述经历过不少性骚扰,他的应对方式基本就是无视和拒绝,这种坐在餐桌前张口上床闭口…逼的对话真是匪夷所思。
闻双仍然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感叹这纯情大处男怎么又丧又可爱的,再多说两句她都要忍不住直接把人扑倒了,面上还得端着说:“值不值得是我决定的,我对你没什么不满意的,除了对体能抱有一点怀疑,所以你需要恢复健康。”
“吃了药我也不会变健康,”江述不知道闻双对他能有什么满意的,“我也不是在应聘你的床伴。”
闻双觉得现在仿佛喝醉了酒一样的江述太有意思了,甚至可以让她忍住情欲跟他像个高中生一样穿着衣服讨论之后上床的事,她冷静地指出:“是你先跟我聊买你的。”
江述闭了嘴,陷入对自己脑子究竟坏得有多厉害的怀疑中,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跟闻双聊上床的话题?
闻双现在吃饱喝足,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还要跟这个说个“逼”字都要红着脸磕巴的大胸酷哥打情骂俏,心里感叹自己两年修身养性还真有点成就,正经发言道:“我可以借你钱。”
江述满脸疲惫,直接说了不用,他已经不想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了。
闻双当没听见江述的拒绝,继续说:“你可以打欠条,自己决定利息率,或者说,我在投资。”
江述精疲力竭,现在的闻小姐怎么还能说出跟大学时候一样天真的话,或者是觉得他已经病成傻子了吗?欠条?他拿什么还?他不觉得他是什么能值几百万的包养对象。投资?这种摆明着撒钱的慈善行为也不必说得这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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