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自然让给了宇文毓,而宇文邕则住进了主院旁边的一偏远之中。
“四公子,您还不睡么?”李娥姿披着一件纱衣入了内室,见宇文邕还坐在床榻之上看着灯光出神,轻声问道。
宇文邕看了眼李娥姿,目光越半露的酥胸,并没有看出她眼中一刹那闪过的挫败之色,起身去了院中。李娥姿看了看自己衣衫半遮半掩的酥胸,看着宇文邕的身影,心中暗自懊恼不已,难不成四公子还没有开窍?
宇文邕站在院中,四周一片漆黑,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他闪身跳上了院侧的一棵树上,看向主院,见树影斑驳中显出的光晕,他知道大哥宇文毓应该还没有安眠。只希望大哥还能记得小时他与自己间的玩闹之举了。
而宇文毓确实没有忘记多年前兄弟间相处的情景,让侍女送上他睡前看的诗集,多添了两盏灯烛后让侍女和侍卫都出去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起身看向围床下方小几上的一只半大的铜瓶,眼神一闪,伸手入了铜瓶,不一会儿,他神色就变了,眼中隐隐有了笑意。
宇文毓看完了从瓶中掏出的一叠小册,闭上眼沉思了片刻,随即举着灯烛,在铜瓶上将书信烧掉了,嘴中却是喃喃自语道:“百忍成钢,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如今却也只能徐徐图之了。”四弟,还是太年幼了些,心有戒惧……宇文毓如此想,心中却是有些失望的,他本以为四弟会支持自己扳倒宇文护的。
九月二十四日,宇文毓一行离开了同州,不光是宇文毓松了一口气,就是谢宜,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宇文至这十天里,在同州城里可谓是狗都嫌,他作为郡丞,却必须跟在这几个人的后面,处处替他们擦屁股。就算是这样,宇文至也有些嫌弃,若非左右之人不想太过得罪天王及宇文邕,谢宜很可能被宇文至让人给打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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