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内情的人,我看多半是小家之女,迷了爷的心,老爷又事事都顺着爷,当年为了爷夜夜哭,连已定的续弦都退了的,如今爷若是坚持,他岂不帮着瞒骗族人?否则婚前已有了两个孩子,如何遮掩得过?按时间算,便是福哥儿只怕也不一定是爷的,爷当时出海呢!”
红翡看她说的时候已是心惊肉跳地往外看了看,外头无人,她才略安心道:“这话你以后再莫说了!竟是找死呢!”
墨翠轻声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先夫人在时就给了爷的,这么多年来,爷何曾给过我们没脸,如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村妇,就紧着踩人上头,行动一股子小家子气。一般大家子里头,那老成持重的夫人,对长辈身边的丫头,对夫君身边的大丫头,哪个不是以礼相待,给几分尊重的,她不过仗着如今颜色好笼着爷,天长日久,容颜逝去,爷自然知道她的真面目,到时候我看她有何下梢!山鸡也想冒充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红翡摇头道:“我看夫人,稳重知礼,举止娴雅,谈吐间博雅工诗,绝非出身一般人家,爷对她敬重非常,再则生了两个孩子,身姿仍纤丽如处子,容貌不减,显是年纪还轻呢,看上去似乎都还不满二十的样子。你还是尊重些,另外,曦小姐、福哥儿,与老爷和大爷都有些像,你没发现么?爷又这般宠爱,满架子的玉全打碎了,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明明就是心头肉掌上珠,只怕还是爷骨血,只是大概不是在京城那边认识的,兴许是别的地方认识的也未可知。”
碧翠撇嘴道:“身世遮遮掩掩,分明不可告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没准是什么娼妓淫奔之流,也来沈家做主母,真是祖宗蒙羞。”
两人低声密语,仍是猜不出,便丢开手,商量如何保住差使,在大爷和奶奶面前挽回一二不提。
第二日清晨,郑姨娘来服侍沈茂起床吃饭,沈茂虽然出身巨富,却一贯节俭,早餐不过是一瓯白粥,几碟小菜罢了,且全都吃干净,一向不浪费。郑姨娘边将热帕子递过去给他边笑道:“老爷身资百万,别人只道是在家里如何受用,谁料是这般的节俭爱惜米粮的。”
沈茂擦了擦嘴,将帕子递回去道:“父亲在日,千叮万嘱,要低调惜福,仁慈谦和,断不能为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