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滴在淑懿的手上,淑懿想要把这一切告诉顺治,告诉他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可是她说不出话,淋漓的汗水湿透了月色乳云纱的寝衣,弯曲的发丝蛇一样粘在额角上。
小博尔济吉特氏靠在顺治肩头,哀哭道:“与其让臣妾的无用之躯存于世上,还不如留下姐姐这样的贤淑之人,至少可以体察上意,辅助皇上,臣妾只愿替姐姐去死!”2说着,呼天抢地,伏榻痛哭。
奉顺治之命至承乾宫问疾的嫔妃们,有的拭泪附和皇后,有的一边过来劝皇后,一边向皇帝称赞皇后贤德。淑懿切齿,恨不得把她们的舌头全拔下来,挂在午门上示众。
嫔妃们仍在乱作一团,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拄着金丝楠木的龙头杖,扶着姑姑的手颤巍巍走了进来——正是皇帝的生母,孝庄文太后。
太后向沉香椅上一坐,哀叹道:“福临只有与你,才可称作一对佳偶,我多想你们能白头偕老啊,如今你一旦先去,往后连个体察我心意的人都没有了!”3
淑懿又恨又气,这个奸滑的太后,利用在她临终前的病榻边说上一番好话,来弥合与皇帝疏离的母子关系,可是淑懿受宠的时候,她又做了些什么?淑懿可永远都不会忘!
“贱人!一群贱人!”然而所有守在承乾宫的人,都已经听不见了,淑懿的恨毒了的诅咒,如一缕缥缈的轻烟,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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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懿只觉心口一团心气翻涌,堵得她几欲窒息,她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微弱的几个字:“贱人!一群贱人!”
“格格,格格快醒醒!格格又梦魇了!”淑懿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贴身侍女皎月一脸惶急地摇醒她,看到淑懿平静下来,皎月才松了口气,抚胸道,“自打姨太太病了,格格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定是累坏了才时常梦魇的!”
淑懿气吁吁地抚着胸口道:“额娘的病久久不愈,可查到原因了吗?”
“郎中没瞧出来!”皎月无奈地摇头。
一定有问题!淑懿恨恨地瞧了瞧窗外,窗外就是董鄂府的妻妾们所居的青园。被我查出来,一定饶不了她!
淑懿彻底清醒下来,现在是顺治十年三月,她已经重生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淑懿总是会梦到前世那悲惨的一幕,而为了复仇,她用尽一切手段,已经将前世的所有的不利清除得差不多了。
前世她虽然是内大臣鄂硕的女儿,满洲正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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