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是真心,这样的真心你能要吗?
浅显的道理早在许久之前他便看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那一幕将他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撕开,露出丑陋的内里。
父亲对她的宠爱,可谓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他每每被她与父亲牵着手出游时也是一脸的满足。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她心底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另外的一个男人,当她生命即将消逝时,她想起的仍旧是那个男人。
他恨,父亲的怒而不争,他恨,她的水性杨花,如果是深爱那个男人又为何要嫁给自己的父亲,再生下他呢?
他常常看着女人们凑上来的笑容,心底都在轻声地询问着:“这是她们的真心吗?”如果不是真心,他又要来做什么!
常挽妆是他的一个意外,也是一个必然。身为文府的唯一继承人,他迟早都会娶一位正室,正室是谁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他不甘心的是,他的正室为何偏偏是被迫娶进来的,偏偏是今上赐婚的,偏偏跟皇室有所关联……
他筹谋着,也许常挽妆会受不了他的风流多情,于是刻意地不出现在婚礼现场,让她独自一人去承受那些不堪,刻意地在她回门时新纳妾室,让她备受冷落。他合计着,也许这些种种会让常挽妆自愿求去,届时他算是完成对文府祖先的交代,也算是对今上的一个交代。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常挽妆并非传闻中的丑陋,她的样貌虽比不上白缘君或向元柳,但总归是清清秀秀,看着让人觉得舒服。除了样貌,人也算是极为聪慧的,治家的手段也是有的,再细细看来,她确实是文府少夫人的不二人选。
如果……不是跟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也许他会认定她是他一生的妻。
熟睡中的挽妆并不知道他心中盘算的小九九,沉溺在过往的梦中,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伤口再一次的疼起来,她想抓住什么东西来安抚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
痛苦的神色一直出现她的脸上,代替了泪珠,却一样教人心疼。文睿渊悄悄地将那人揽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可以睡得更加舒服。微凉的手指挽起她散落的发丝,又轻轻地将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擦拭干净。这样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的常挽妆,没有平日里对他时的云淡风轻,显得更为真实。
忽然被涌入一个安稳的怀抱里,挽妆的眉头不知不觉中缓缓舒展开来。车帘外的日光渐渐升起,照耀在不断前行的马车上。
“少爷到了。”驾车的小厮稳稳当当地将马车停下,一旁等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