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裕成的发问,从云想起许久之前的夜晚,那个在烛火下带着恬静微笑的身影,一针一线地绣出别致的图样。
“小姐为姑爷绣的手帕,一同给姑爷带去吧。”
原来是这样,裕成向从云点点头,将手帕塞地更进去,免得路上掉落。望着裕成远去的背影,从云的心中稍显安慰,但愿这方手帕能够为小姐和姑爷重新架起一道和好的桥梁。
从云那般想着的时候,挽妆正屏退了身侧意欲跟上来的下人,独自一人走在晴朗的阳光下。
似乎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晴朗的天空,如此清爽的阳光,挽妆将裹在毛筒里的手舀了出来,亮在微凉的空中,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冰冷。
她为了文家之事忙前忙后,何曾有过半点的倦怠,以至于连天气回暖都没有察觉到,或者是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因她的心始终是冰着的,睿渊一日不出狱,她的心就无法暖起来。
可如今……
满目春风百事非。
以前不曾遭遇时,总是害怕着,觉得那将是生不如死,可真的遇见了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也许是因为她有了孩子,所思所想便不再是那般的决绝。
随着她的前行,熟悉的景物被抛在身后很远处,她貌似漫无目的地随着人群流动,却在不经意间转入一条小巷中,三两下便失去了踪影。
人群里有几个壮年男子停下脚步,探看了一眼小巷内的情况,确认没有发现挽妆的身影才招齐人离开。
待那几道身影消失后,挽妆才掀开头上的篓子,拢拢有些凌乱的发髻,缓步转出小巷。其实她并不确定,是否有人会跟着她,但方才眼前的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告知了她所有。文府如今朝不保夕,睿渊又在狱中,不会疑心到派人来跟踪她,会指使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
她朝皇城的方向看去,想不到齐华竟会如此不信任她!不过转念一想,他连凌姐姐都不曾信任,更何况是她呢,有此番的举动也实属平常。
趁着那群人并未发现她仍在小巷里,她快速地隐入喧闹的人群里,朝城郊走去。
过完年节便是开春了,在文府里她尚且还不曾知晓,大地早已春回,这一路走下来,处处都是嫩鸀的新芽。这点点的鸀色,似乎将心中的那份郁结都悄然纾解开来。
远远地,她便瞧见那人的身礀,一如往常,临风屹立在亭中。
看见她的身影逐渐清晰,那人伸手将身边的小厮打发了去,只留下自己在亭中等着她的靠近。
“找我来,只为品茶?”挽妆接过他递来的茶杯,一边品着一边在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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