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攀着绳索从山顶而降,一阵风吹来,绳索轻晃,女子也跟着摇晃起来,像是大海里一艘飘摇的孤舟,又像是孤零零悬挂在夜空上的一轮弯月。
但她紧紧握着绳索,待到风停,才缓速降到大佛的肩上,拿出竹筐里的凿捶开始凿刻起来。
纪煊骑马飞奔到山下,提起轻功攀着绳索登上大佛的肩膀,他看着她消瘦的背影,一时心疼不已,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吃这么多的苦来雕刻这座大佛。
冯堇察觉到有人爬上来,还以为是下面哪个工匠上来了,一回头,却看见风尘仆仆的豫王。
她心下一喜,连忙放下凿捶,快步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下他,见他脸色虽有些疲惫,但气色还不错,便问:“殿下身上的毒可都解了?”
纪煊点点头:“说来也怪,那毒当时看着凶险,但过了一夜,竟无碍了。听大夫说,许是我的体质与那毒相克,或是我之前服过解药,才会如此。”
“看来是天佑殿下了。”冯堇庆幸道。
“不是天佑我,是你救了我。”纪煊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她为了救他大胆挟持纪岷的样子。
冯堇不欲再提当日之事,毕竟那日他亲眼看到太后的亡体,她转移话题道:“殿下怎么来了这儿?”
“我带兵去凉州抗敌,途经灵州,便过来看看你。”纪煊说着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你,可愿跟我走?”
他本是想来带她走,把她藏到一个纪岷找不到的安全之地,但看到她身上那蓬勃的生命力和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时,他才知道,她来刻这尊大佛,并非全然被逼迫,她是真的发自心底地喜欢做这件事。
冯堇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这尊大佛她既然开始刻了,便要有始有终。
纪煊明白了,没再劝她,既然这是她真正想要做的事,他就应该支持她。
军情紧急,纪煊没有停留太久,两人说了些话,临走前,他将她抱进怀里,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松开她,顺着绳索下了山。
冯堇站在大佛肩头,遥望着山下他骑着马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挥了挥手。
他此去是放下深仇大恨,去沙场保卫国家,而她留下来,也是抛下一切恩怨,追寻自己的艺术之路。
他们各自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努力,即便相隔甚远,但心却是在一起的。
两个月后,豫王被围困凉州的消息传来,而原因,竟是纪岷临时变卦,突然撤兵,只留了豫王那十万兵马对战突厥三十万铁骑。突厥铁骑本就骁勇善战,如今以三对一,豫王如何抵挡得住?
冯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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