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阑改日再去,回去补觉。”
无诗躲在太湖石后,能听到贺先生与琴心说话,却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往前凑了凑,贺先生声音大了些,不紧不慢说道: “别鬼鬼祟祟的,早看见你了,衣袍角都露出来了,躲猫猫都不会。”
琴心一哆嗦从太湖石后出来,拱手道,“小人与琴心一见如故,这会儿轻省,来寻他作耍。”贺先生点头,“随便。”琴心鼻孔向天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跟你一见如故?”
说着话傲然转身,跟在贺先生身后殷勤说道,“小的这就进去换香炉。”无诗哼了一声,小爷可是太子殿下的近侍,正六品内给事,这宫中多少人巴结着,以为小爷稀罕你呢,比炭还黑。
正腹诽着,琴心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也是奇怪了,这些内侍个个身子软得象面条,脸白得象发面馒头,也不长胡子,说话一水儿的公鸭嗓,唉,人间奇景啊。”
无诗跳了起来,指着门破口大骂:“小爷咒你八辈祖宗……”
做足了架势,满肚子的话待要倾泻而出,被一声低喝堵在了嗓子眼儿,噎在那儿直了眼,从嘉踱步而来:“好几年了,那些脏话还没忘?还想回奚官局抬死人去?”
无诗缩缩脖子,五年前他在奚官局抬死人,没有那么多死人可抬,闲着的时候伺候掌事的老中官,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洗脚捧夜壶,有一次被老中官在臀上捏了一把,他跑出去对着宫墙破口大骂,儿时听过的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正好被从嘉撞见,从嘉问他何事,他横下心一五一十,大不了一死。
从嘉将他调入东宫侍奉,因他满口脏话目不识丁,改名无诗。
无诗指指西院已紧闭的院门,委屈道,“太子殿下,那琴心侮辱小人,侮辱所有内侍黄门,说我们……”从嘉摆摆手,“别人的嘴,你管不住也赌不死,自己瞧得起自己就行了。”
无诗眼珠一转,“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小人受教,不骂脏话了。不过,小人有个现成的段子,说给太子殿下听听?”从嘉笑说好,无诗扯了嗓门喊道,“那么黑那么黑,怎么就那么黑,气死黑敬德不让猛张飞,东山烧过炭西山挖过媒,开过几天煤场子卖过几天媒,当过煤铺二掌柜,就是黑就是黑,就是这么黑……”
从嘉憋不住笑了,院门吱呀一声打开,琴心怒气蓬勃冲了出来,瞧见从嘉垂手行礼,从嘉刚说声免,无诗说道:“太子殿下,鸾郡主在鸾苑等着呢。”
从嘉在前无诗在后匆匆而走,走几步无诗扭头,冲琴心做个大大的鬼脸。
琴心这叫一个气,心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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