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瓒曾经两次命悬一线,是我楚青鸾救回来的,静王的命,我一样能救。我这就找东都驿丞去,求他派八百里加急的快马,接金定回来。我坚信,金定就是二哥的良药。”
推开屋门,屋外廊下药炉烧得正旺,药锅咕噜噜冒着热气,一人单膝跪地正在打扇,听到青鸾出来,手顿了一下低了头,青鸾从他身旁经过,鼻端又嗅到一股马粪的味道,青鸾蹙一下眉头,那个马夫还没走吗?珍珠为何不煎药?
青鸾喊一声珍珠,廊外有人答应着,“姑娘找奴婢吗?奴婢回去拿药盒子去了。”青鸾举目向外,就见珍珠手里抱着药盒子匆匆走进。那药盒子,是青鸾用来装膏药的,那膏药是太国师给的,专治跌打损伤。
☆、112. 夜归人(上)
青鸾对珍珠道,“我去趟驿站,你守着静王爷。”珍珠唤一声姑娘,指着廊下道,“姑娘,还是没看到王爷吗?”青鸾迈步下了石阶,珍珠说什么看不到王爷,兴许是听错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锅粥一般。
珍珠追了下来,“姑娘,是王爷回来了啊。”又回头冲着廊下道,“姑娘要去驿站,王爷也不拦着吗?”廊下的人依然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没听到一般,在专注熬药。
珍珠只得一把攥住青鸾手臂,大声在她耳边道,“姑娘,王爷回来了,就在廊下煎药。”青鸾怔怔的,“什么王爷?哪个王爷啊?”珍珠声音更大,“怀王爷啊,元邕,元怀邕,姑娘的未婚夫啊。”
青鸾倏然转身看向廊下,笑着摇摇头,“珍珠哄我呢,那是个马夫,他身上一股子马粪味儿,他怎么还没走?对了,深夜里账房没人,没拿到银子?珍珠先给他些,打发他回去吧。”珍珠拽着她手,“姑娘糊涂了吗?什么马夫,明明是王爷,刚刚在屋中一直守在窗边,姑娘硬是没看见,以前听脚步声都能听出来的……”
青鸾踏上回廊来到药炉旁边,定定看了过去,眼前的人一袭玄衣,胡子拉碴得邋遢而狼狈,长发微湿着耷拉下来遮住了眼,青鸾手指挑起他的乱发看向他的眼,他依然是那个姿势,嘴唇动了动,艰难发出嘶哑的声音:“青鸾,是我,我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嘶了一声咧咧嘴,“珍珠,膏药呢?”珍珠忙忙过来,却被青鸾一把推开,猛得扑向元邕怀中,紧紧攀住他肩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这半年,我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得熬过来的,似乎头发都要白了,你也不给我写信,回来也不去看我,而是先来静王府……”青鸾惶然停住絮叨,紧捏着他的肩,“怀邕,二哥快要死了,怎么办才好?不行,我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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