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女儿的手背,叹气道:“爹这一辈子福都享过了,老来受些罪也没啥大不了,丫头放心,爹娘的身体还硬朗着,”看着女儿高耸的前腰,没忍住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爹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能等得及抱一抱外孙儿……”
徐氏轻掐了周老爷一下,横眉小声道:“还说这些做什么,还嫌咱家女儿不够难过?”
周芷清和丫鬟禄儿在一旁看到这场景,除了难过就是唏嘘。周芷清出来送行只带了禄儿一个丫鬟,商慈心想怎么不见沈家公子,岳丈岳母被贬斥边疆,做女婿的竟不来送送?
转念又想,大概沈家公子作为国舅嫡子,对于亲家落难却无能为力,大概也无颜面来送吧,再加上周老爷被贬斥,有一部分原因是国舅沈家的政敌栽赃,沈家公子与其顶着愧疚而来,不如给他们父女好好道别的时间。
那辆破旧马车被周芷清大包小包塞得满满当当,如果不是怕有人看见再向皇上参她爹一本,周芷清恨不能装上十辆马车的行李。
依依惜别了半个时辰,太阳眼见要落山,赶夜路相对危险,周芷清挺着大肚站了那么久,也有些扛不住了。周老爷和徐氏相互牵扶着,登上马车。
目送着爹娘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周芷清含着清泪,被商慈和禄儿搀扶上马车。
车轮转动声响起,周芷清倚在小窗边,仍怔怔的,对商慈道:“我以后是没有娘家可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