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里尚存许多国公耳目,恐生变故。”
“私下进献又更不可取,本来便是为陛下做的筏子,自然声势越显赫越好。依我看此事便依旧借李经延之口在朝堂上献宝于陛下,如此最为堂正。”
“既如此,君识省的。但若有人知道消息,中途劫掠又该如何?”
“此事,殿下不必忧心”,李习盯着窗外巨树入秋后干枯嶙峋的枝干,但笑不语。
纵使皇子再尊贵,在他们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眼中,也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若说此事唯一的周折,便在那眼珠子紧盯着东宫不放的郑国公身上。
西南出祥瑞之兽的消息瞒得住京都里的各人,却是瞒不住与西南相隔不远的南都郑家。他必会拿此事作为砝码与大皇子斡旋,一旦大皇子松口,他定会在西南到京都的官道上动用京营中隶属中军都督管辖的旧部佯装匪徒劫掠。
然而,郑国公能想到的,他李习早已想到。他早早安排了南都旧友南都礼部尚书钱穆真前去西南接洽。这一着棋,不光是要为殷觉立威,他更要设法歼灭郑国公在京营旧部的势力。郑国公在大皇子面前谈下筹码,却没有劫掠到宝物,大皇子自然会生疑,二人也就生了嫌隙。
如此大皇子孤立无援,而郑国公也孤掌难鸣、难成气候,自此时,睿宗抬李贵妃为皇贵妃便会更加顺畅无阻。至此时,殷觉距东宫一步之遥,他李习也就是那一顶一的从龙功臣。
“殿下,却说那锦衣卫您真有办法调动?”能不能剿灭京营势力,还是要兵,李习本来设想从兵部下手,却不想殷觉竟然有法子可以调得动锦衣卫。
“这是自然,先生不必忧心。”
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刘顺丰,可是陈海的亲信。自己在陈海面前,总还是有几分薄面,只要陈海点头,莫说是去西北劫杀一伙佯装盗贼的京师,就是让那刘顺丰去刀山火海,对方也不敢皱个眉头。
“如此甚好。且,殿下,还有一事您需与娘娘多多商议,那日老臣会直接于大殿献宝,您要打通前朝与宫内的消息,叫娘娘在宫中多设些奇异事去暗合宝册所言。”
殷觉朗声称是,十分痛快。
李习此刻却生出疑虑,“殿下切不可轻瞧了宫内的宦官,切记要选取消息灵通且极为忠心的。”史书上多少筹谋,倒在了权宦身上。那些无根之人最是轻浮薄情,极易背叛,他担心殷觉的轻视会误下大事。
“先生无需多虑。”
殷觉轻叩案面,思虑半晌,还是没有将母妃与陈海的联系和盘托出,“此事我与母妃自会在宫中照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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