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她,眼里难得生出些许茫然之色。
“便是前世,贵妃娘娘安排与您在房事上开蒙的琴师之女。”
“爷没碰过她。”
殷俶眼角眉梢透着股子漫不经心的散漫。
自然没碰过,前世殷俶为殷俶在房事上开蒙的女子,就是菊花宴上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她。随后,她便成了殷俶的宫妾。谁人少年不风流,初尝情爱滋味的殷俶与官白纻虽然青涩,但耐不住对于鱼水之欢的好奇懵懂,二人也有过一段很是荒唐的时日。
只是,那都是前世了。
殷俶今生不想要她再作宫妾,那他自然是要纳别的女子的。
“那今世,爷可愿纳她?”
听出她话里的痴怨,殷俶不动声色,“自然是陛下与娘娘如何安排,我便如何遵从。这些事,不必违拗他们的心意。”
官白纻只觉方才舒缓的心口,又梗住了。她不自在地撇过头,即刻便要告辞离开,却被殷俶再次拽住手腕,强硬地箍回石桌对面。
“心机丢了不少,脾气倒是见涨。”
“鸦娘什么都缺,独独不缺满腹的阴险和心机”,她如此骄纵的情态,殷俶也习以为常,官白纻只觉腕间一凉。她转头去看,自己腕间正挂着串珠子。
那是一串佛珠,粒粒莹润光滑,状如凝脂。官白纻将那串佛珠绕在腕上,透过日光,那串珠子反射出柔和而微微泛黄的光晕,细腻温醇,白如截肪。上佳的羊脂白玉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这串珠子无疑是由最极品的羊脂玉打制而成。
她晃动着珠子,将手腕举过头顶,仰头痴痴一笑。殷俶眯着眼,也只是盯着她的腕子,却不知是在看她手腕上的珠子,还是看那丝毫不逊色于白玉的凝雪皓腕。
如此,便不会再恼了,果然还是得送点稀罕玩意儿哄着。想到现下重华宫空空如也的府库,殷俶难得生出几分对于钱财的急迫之情。
“不恼了?”
官白纻仔细揣好怀中的书册,又用袖子拢住那串佛珠,陡然俯身凑近殷俶,趁着对方怔忪的片刻,伸出五指,似眷恋又似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不管爷如何,鸦娘都舍不得真恼了你。”
她后退一步,抻开袍子潇洒一拜,颔首,“鸦娘已与陆夫人商议,伯父会从中运作,将鸦娘以女官身份送入重华宫,常伴殿下左右。”
言罢,她当即转身离开。
殷俶难得有些怔然,他眼瞧着女子袅袅娜娜的身影消失在小径深处,不知怎得,心头竟然生出些许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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