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开守卫,马不停蹄的冲进去,入眼那一幕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愤怒的他双目血红。但他不是莽夫,在危急关头不露丝毫弱势,反而愈发沉着,这是为将者必须具备的条件。所以,他并没有蛮横的冲上去和正奋力撕扯圣女衣衫的唐鲁对决,而是极其冷静的将佩剑横在二人之间。
唐鲁能在众多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成为六部洲年纪最轻的长老,其实力早已臻至化境,寻常人物怎能和他匹敌。在他眼里,自小锦衣玉食如今备受百姓爱戴的十二长老之子种候,根本就形同一只小小的蚂蚁,只要乐意,随时就能将它碎尸万段。
种候不会笨到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只是横着剑一动不动:“这里是圣女的寝宫,长老是否唐突了些?”
唐鲁如所有人一样清楚圣女与种候的关系,此刻听闻他如此说法,也知此事不宜声张。虽然并不将这个所谓的镇边将军看在眼里,但他毕竟是种齐的儿子。唐鲁起身,缓慢的将颈项移离那把属于军人异常锋利的佩剑,脚步轻的接近无声。他眯起眼睛,姿态优雅地理好衣袍,若无其事的笑道:
“唐鲁本想带圣女出去透透风,哪知圣女死活不肯,那也无妨。既然种大将军前来,可要与圣女好好叙叙旧,明日便要离城,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二位慢聊,在下先告辞!”唐鲁憋了一肚子气,却想着来日方长。
种候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收起剑来蹲身单膝跪地。床脚边的?雅一改平日温吞柔顺的性格,慢慢抬起深埋在膝间的头,如水双瞳迸射出决绝的光,她伸手猛抓住种候的袖口,狠狠吐出三个字:“带我走!”
种候早已忍受不住,听到她亲口说要跟自己走,双眼发亮,一口答应下来:“好,我一定带你走。”罢了疼惜的将心爱的女子拥入怀中,喃喃道,“都是我没用,害你受苦了。”
第二日,种候带上自己的亲信,拜别父亲与百姓,再次踏上征途。
夜半,天空缀下着片片鹅毛大雪,温柔得就像?雅如水的眸,令人心动。种候握住一片雪花,任由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它,敦厚的年轻容颜上流动着难以忘怀的光芒。城墙上仍绰绰约约闪耀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守卫们机械似地走来走去,还时不时调侃两句,丝毫没注意到一个死角突然闪过的那道黑影。
“咚咚咚!”
“咚咚!”
三先二后,是两人约好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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