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周柏山和那边讲定时间。
他从宜城走的前一天晚上,佟遥过来陪他。
他们什么也没做。
周柏山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准确说是半个晚上,因为后半夜他忽然醒来,毫无睡意,借着衰微的光线看了佟遥很久。
佟遥身上有种奇妙的能力,有时他烦得很了,看一会儿她,那点躁意慢慢就偃旗息鼓。
比如此时,还有几个小时两人就要分开。
可现在这样静静依偎带给他的满足感比难过更充盈,鼓鼓囊囊,塞满肺腑,以至于他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期待再见。
一直到天边露白,周柏山才重新有困意。
再醒过来,床边已经空荡荡,周柏山模糊记得半梦半醒时,听见佟遥在他耳边说自己先出门了,叫他到家记得给她发消息。
他困得睁不开眼,顶着困倦点了头,又感觉到她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气息清清凉凉,是淡淡西瓜味的牙膏。
然后呢?
周柏善闭了闭眼,皱眉回忆。
然后他好像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握了会儿,又睡过去了。
周柏山不意外佟遥的离开,这也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佟遥不送他,她今天去医院陪奶奶,因为她不喜欢一个人被留在原地的感觉。
房间从里到外都很安静,周柏山慢慢醒神,叫了声花花。
没多久,花花从半掩的门缝里钻进来,他胳膊垂在床边,朝它勾勾手,它立马跳上床。
周柏山摸摸它,“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过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怎么跟离婚分小孩似的?
花花听不懂他嘀嘀咕咕说什么,耐心不足,踩着他的胸口越过去,躺在佟遥枕头旁边。
周柏山看它下巴的毛湿湿的就知道佟遥给它喂过猫粮和水,也懒得管了,随它躺着。
身下的床睡了有一年,他一开始睡不惯,但是觉得住不久,就懒得换新床垫,到现在也适应了。
只是zuoai时床架会有响动,他掀开床垫修过一回,紧了螺丝,又用角码做了简单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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