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愉听见他的话,跟着叹:“司徒先生爱猫如命。”
司徒勋一听,是想笑,赶紧转过身去咳嗽几声。
季愉故作没看见他笑,麻利地把竹简重新捆绑,与他说:“怎不见昨夜先生所救之物?”
“贵女是指小申?”司徒勋回过头。
小申?给小猫起这样的名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季愉无语。
司徒勋自顾说:“此名取自我友人之名。”
“友人?”季愉小心翼翼的,心扑通扑通跳,是联想到谁了。
“吾之友人信申。”司徒勋道。
信申……季愉心里一紧,两手抱的书全掉地上了。她慌慌张张弯下膝盖将滑落的竹简搂到大腿上,就此蹲下来。看着地面的影子,她的眉头皱成斜八字。司徒口中的信申,是她认识的信申吗?如果是同一个人,也不能断定司徒的身份。谋士结交的圈子本就广泛,友人五花八门,不乏百姓出身。可她实在想问个清楚,问:“莫非是燕国公谋士信申君?”
司徒勋稍愣,继而一笑:“我一粗人怎能结识燕国公谋士?能结识贵女,已是毕生之幸了。”
“你学识渊博,师从何人?”季愉低声问。
“我出生于没落士族,幼时有幸在乡学里学会写几个字罢了。实不相瞒,贵女所见诗作,均不是出自于我。我仅是听来写下而已。”司徒勋说得煞有其事,显得他的话不像谦虚之词。
“诗歌绿衣》也非先生所做?”只因他说起他亡妻遗物时的悲伤,实在不像是假。
“不是。”司徒勋摇摇头。
季愉只觉得他棕色的眼瞳望着他人时,让人无法怀疑他。
“诗作非出自于我,然诗人均将诗作托付于我。因而,贵女若想配以美乐与众人同乐,吾全数奉送。”司徒勋表示十分愿意遵循约定,将她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书通通送给她。
季愉心里先“哎”一声:他怎知她会作乐?
“贵女是乐邑世子之女,必然精通于乐器。”司徒勋咧嘴笑一个,露出牙齿的笑容憨憨的。
季愉感觉他本人像只狗熊。身材高大,肌肉结实,说话动作却好像笨笨的。或许是这一点笨拙,也让人很难不信任他。而且,她心底里感到他与谁很像……
司徒勋扶她起身,把她胳膊握得很紧,在她站稳的时候又迅速放开手。于是她知道他与谁给她的感觉很像了——是信申,能让人感受到他由衷地对人好。她仰头看他忙碌于(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竹简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