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落差所导致的。不曾去过的地方,总会在脑海中描出一幅精致的画面,当真正身临其境时才会发现,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因为承载了太多的臆造。
那个面容隽秀个性洒脱的高长恭,那个上阵杀敌时以一张狰狞面具颜面的兰陵王,那个沉默地饮下毒酒的高孝瓘早已退出历史的澎湃舞台,再也寻不得一丝踪迹。余下的东西再完满,可他走了,也都是没了灵魂的事物,一副空空摆设罢了,毫无意义。
我鲜少会半途而废,可今天却彻底退却了。我知道:进,徒增自己唏嘘叹惋;不进,完整的美好始终在脑海回放。
我默默转身,跨步离开。
那个男子在史册中的记录虽然寥寥无几,可却太过鲜活,鲜活到我没有勇气接受这份现实的落差。
告别小橙等人,我随本地人到附近的小镇溜达。
红木的房檐,雕花镂空的窗子,门口上挂着一副“宁静致远”的黑底金字,我犹豫片刻踏了进去。这是一家古董店,点着一炷檀香,烟雾袅袅婷婷融进空气钻如鼻翼,一阵清幽的香味吹散了先前的郁郁。
转了几圈,视线扫过彩釉、陶瓷、烛台、铜像,全然兴致缺缺。这些承载了历史沧桑的物件,脱离了属于它们的时代,灵魂已经灰飞烟灭。艺术家看到的是它们自身的特点,俗人看到的是它们金钱的价值,摆在那里待价而沽,或受人观瞻,其实早已失去生活用品的价值。
挑了几双雕花梨木筷子,转去结账。我承认,收藏古董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打死我也没那么多闲钱,我买这双筷子,无非留着自家用或是送人用。
总之,就是用。当然买之前我已经确定这筷子不是古董,不然我肯定付不起钱。
收款的是个老头,白发染鬓,枯瘦的手指间正捏着一根细长的木块。纤小的三棱锉握在他另一只手上,绕着木条回旋飞舞。
老头的眼神格外专注。我向来对有工作却又要搞兼职的人很无感,而对一个专注于兼职又影响正常工作的人更为鄙视。轻咳一声,示意自己要付钱走人,可老头头都没抬,好像我根本不存在,我又咳了咳,他还是没理我。
专注于一件事本身没错,但过分专注就是沉溺了。我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排在身后的客人笑着夸奖木块的漂亮。不知是我的功劳还是其他客人的功劳,谢天谢地老头总算是抬起了头。
枯槁的手指将木块托到我面前:“小姑娘觉得怎么样?”
“啊?”我愣了愣,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怎么就问我这个问题呢,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我对他的印象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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