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护在身前,他做这件事仿佛十分自然,自然到若不是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我甚至都不会察觉。
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去,抓也抓不住,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彼此接触的胳膊。诚然如此做了,似乎也并未让心头鼓鼓涨涨的感觉得以缓解。
这一切变故并未造成任何后果,他看了看方才撞我的人便将眸光凝在我身上。手指在眼前晃了几下:“在想什么,莫不是担心包袱中的东西破损了?无碍的,我已接住,不会有事的。”
我愣愣看了看包袱,又愣愣地看了看他,觉得尘世其实很迂回,迂回到我俩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滕郢舟拨开人群挤过来,张口感叹着:“哎,好壮的老伯,头发花白竟然都能把你们给撞了,这世道果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的嘴角抽了抽,自然而然将这话想成他在讽刺我太柔弱了:“……其实,不是老伯壮,是老伯身侧的姑娘力气太大。合力这东西总是欺负弱小的一方,所以她那样一用力,我就失力了。”
滕郢舟迷茫地看看高长恭,奈何他的神思都凝注在探路这桩事情伤,于是只得作罢,将臂弯里的小篮子换了个位置道:“那她为何要撞你呢?”
人声鼎沸,嘈杂一片。我头疼地想,她为什么要撞我呢。我猜不到,但她撞我总该有个理由的,这个理由若不是我那便是身边的这个男子了,于是随口推测着:“大概是长恭长得太好看,姑娘一不留神入境了……”
滕郢舟:“……”
出了渡口,人群渐渐散开,只余着些许行人步履匆匆。大抵是接近午时了,长长的巷子飘着茶饮饭香,仿佛风一吹便四散到天边了。
高长恭与滕郢舟也正在商量到何处吃饭,看着阴郁的天,觉得生命的际遇总是这样神奇。
站到河阴郡宽阔的大路上,身前是两个风姿绰约的公子,身后是多年积淀起的屋落巷口。深深地吸了口气,握了握手掌,心底终究还是爬升了些许微微别样的情绪。虽然河阴与邺城相距很远,可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便要马不停蹄赶往邺城,我的心便格外激动。
我失神地想,时空,距离,或许不久之后便都会烟消云散了。
返回,远离,或许不久之后这里便都是一场梦了。可为何心底仿佛有一种与之相悖的力量,愈发的将这种激动的喜悦之情慢慢化去变成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眼前转来一人挡住视线,我怔然仰头,看到他斜长的眼角微微挑起,亮黑流光的眸子闪过别样的笑意,然后耳边响起他珠玉坠地的声音:“方才似乎忘了说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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