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日渐薄凉,早晚的寒意每每渗到衣料中,让人莫名发憷。
私以为这么冷的天骑马外出,绝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可高长恭希望我能同去,饶是意识再坚定,看着他幽深而认真的眼眸我也得开始犹豫,打心底里说,能同他一起外出我是很欢喜的。
在我犹豫之际,滕郢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对着我满脸鄙视道:“我们追求的是意境,意境!嗨,你一定不懂!”
滕郢舟这招激将法用得妙哉怪哉,让我恨不得踹他几脚。如此一来,我完全没有理由推诿了,不去倒显得自己目关短浅,见识鄙陋。
即使面子不甚值钱,可我却很乐意要。
…… ^ ^ ……
围院里圈着五六匹马,草料清水一应俱全,一一看去,两匹枣红马,两匹白马,一匹棕色小马,以及一匹黝黑黝黑的马。
我觉得黑马格外眼熟,它垂着脑袋悠哉地在吃草,长鬃在阳光下异常鲜亮,看着如同鹤立鸡群般突出。高长恭养的马,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凌云,威风凛凛八面来风,有股说不出的英姿。可这不是凌云,凌云的鬃毛没有这样长。
左看右想,我赫然惊醒,它不正是被我们丢在风陵渡口的二黑么!
原以为二黑已经转手他人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它。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不是老乡,却也算是旧识。撒腿就跑到二黑附近同它打招呼,我惊喜地去看高长恭:“你何时将二黑接到邺城的?”
他跟来,眉眼中蓄着一丝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停顿片刻,他敛了笑容:“二黑一直在浦泉苑里养着,我去晋阳那次将它带回来,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独自跑了……”
为了骑马,他穿着紧袖轻便的长衫,纯净的月白真像银盘盈满时的白月光。在印象里,他好像格外偏爱月白和玄青,这两种颜色的衣服也格外多,可我清楚,他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很好看。
我小心而郑重地抓上他三个指头,慢慢收紧,握住他的体温。仰起头径直望进那双丹凤眼底,我弯着唇角小声道:“但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在你身边……”
手蓦地被他反握,掌心熨帖着掌心,体温熨帖着体温,他的俊脸随即凑近,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