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那样的人,又怎么胡在乎这些虚淡之事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带人比带己还宽容,礼遇下士,与人友善,他在乎的更该是真诚。”
没想到与长恭不甚熟识的郑子翻竟这么了解他。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对这些我好像都不太了解,想来还真是不合格。
看一眼静静站在一边涮洗毛笔的莲洛,脑中突然晃过一件事,我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大叫:“信——信呢?”
莲洛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我:“小姐说的什么信?”
“就是我写给长恭的那封信,快点销毁掉,不能让他看见了!”当时写出来是迫不得已,一时冲动,所以没有顾及到事实,事后想想,信中之字,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让人抓狂。
试问,一封自己读起来都觉得让人汗颜的信,若真是让他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莲洛手臂僵了一下,懦懦地说:“昨日小姐出发事,信就已经送去给殿下了。”
我颤抖一下,希冀道:“我们昨日还不知道他在荥阳,信应该是送到邺城,应该还没到他手里……赶紧追回来啊!”
莲洛道:“追不回来……既然殿下人在荥阳,那信自然不会去邺城,而是随着殿下就近送。”
“……”所以说他已经看到那封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错别字
☆、第三章 蒹葭(下)
因为高长恭说要来看我,似乎整座府邸都显得不同往日。
其实并没什么不同,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路也是原来的路,树木花草依旧如昨,甚至知道他要来的人都寥寥无几,可我仍觉得这座府已不是昨日的那座,至于明日如何那大概是明日的事情了。
晚睡早起,漫漫等待,正午时分,我仍旧没等到他。管家犹犹豫豫地过来禀告,说正厅有一人要见我,言之咄咄,不易轰走。
除了郑子翻之外,他们自然都不知晓高长恭的相貌,就算他来了,也不可能有人会认出。我想,一个要见我的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心脏怦然一跳,我提着裙角就朝前院跑。小呆箭一般蹿出很远,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