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孝珩面色苍白,眉眼染着无可遮掩的憔悴,他靠近高绍信拍了拍他肩膀:“你连夜从轵关赶回,先去整装梳洗,而后……而后好生为大哥上柱香。”
除了不在场的高孝琬,其余几人心照不宣地劝住小弟。一场暗波重重的祸事,似乎告于段落。
躲在角落里的孩子仍在颤抖地抽泣,我慢慢走向他,蹲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孩瘪着嘴巴唤了一声“四婶婶”,眼睛空洞地看着父亲的棺淳,倔强地不再开口。
酸楚一涌而出,我吸了吸鼻子将他抱在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小身子的后背,轻声安慰:“不怕,爹爹一定会保佑你的。”
直到高长恭走来从怀中接去小侄子,我紧绷的情绪才稍稍松懈。
方才的千钧一发,搞不好大家都要成为高湛一怒之下的刀下鬼。死亡可不可怕我不知道,但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而又百口莫辩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抬手蹭掉孩子脸上的泪,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我还是说了自从来到河南王府最想说的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好好活下去。”
丫鬟小厮匆忙涌进轻手轻脚收拾散乱一地的物件,高长恭抱着侄子去后院安顿。家眷亲友大多留在灵堂,我也不好梗着高长恭一道过去。
在灵堂停留片刻,轻言轻语传到耳中也觉得不舒服,而烧纸燃香的味道更搅得头痛欲裂,四下无人估计我,索性离开灵堂出去透透气。
男主人撒手人寰,整座王府都笼了一层离殇,死气沉沉。
院前栽有几株赤色小花,簇簇青草不多正密。沿大路一侧走着,五步十步总能遇到三五成群之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谈论,我想避开,仍旧难免能听到几句。有人胆怯言语谨慎,有人叹息三句成诗,也有人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但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拜皇帝所赐。
无人说,无人挑明,事实也是也鲜少有人不清楚。
现在的高湛已不是当初那个跟在高孝瑜身后,缅甸爱脸红的孩子,自他坐拥皇位以后,心理建设一日比一日怪僻,一日比一日让人难以捉摸。
事情的前前后后虽然知情者缄默不语,洞悉者避而不谈,可狡兔死走狗烹的大家都明白。有的人可以与之共患难,有的人可以与之共享福,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每一位坐拥天下的帝王似乎都归进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福的范畴中。
高湛算不做铁血帝王,但终归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他与高孝瑜幼年共同经历的或是受人限制,或是奋起反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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