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地湿润,草叶顶满水珠,黑色的肉绒绒的小东西一簇一簇堆在木桩挨地的位置,大一些的有耳朵那么大,小一点的比绿豆还小。
雨后虫子比较多,我垂首又凑近几分,免得碰到一手小虫子。余光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一瞥,看到身侧停着一双黑色软底靴。
一手捧着木耳,一手撑地抬头,只觉眼前有个朦胧的轮廓闪了闪,下一刻眼睛便被人捂住,视线顷刻黯然,失去光明。
覆在眼睛上的手带着春雨之后的沁凉,若有似无的浅香弥漫在细小的水汽中,温温痒痒的呼吸近在咫尺,我想了想,放弃挣扎。
心尖如同淌着暖泉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渗到全身,渗到十指指尖。常言道,十指连心,指和心有些时候是互通的。
丢下木耳,反手拉住他衣摆,不及身后之人有所反应,我又猛地朝他靠过去。他抽了口凉气,顿时人仰马翻。
重获光明,眼前是澄碧湛蓝的天。
他垫在身下,我安然躺在上面,不疼不痛没摔到半点。
翻身起来,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扯住他的嘴角,四目静静相对,我看着他傻笑。
许久不见,他的眉目五官依旧清隽,但脸颊比之前陷了不少,我按了按他的肩膀又捏了捏胳膊,觉得他整个人都清瘦不少。
大抵月前的战事太过棘手,以他的性格,自然会废寝忘食。再者,国有危难,除了那些没心没肺之人,大多都会寝食难安的。
天上似有飞鸟呼啸一声,振翅而过。我心疼地瞅着他,高长恭躺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他捂着后脑皱眉:“虽然惩治偷袭者的反应极快,不过,小昀……你明知道是我为何还下这么重的手?”
玄青的袍子沾了不少湿乎乎的泥巴,被他压在身下的衣摆肯定更惨不忍睹。我朝前凑了凑,凑近帮他揉起脑袋:“真的很疼吗?我以为这个打招呼的方式比较与众不同……”
越说越没底气,貌似确实是我做的比较过分,于是噤了声。他道了声狠心,便看着不说话,双眸映着放晴的天,显得格外沉静。
这不是生气的表情,我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心立刻就揪了起来,莫非真的给摔到了?
我拽着胳膊焦急地往起拉他:“你没事吧,能不能起来?”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把人拖了起来,急得眼泪头都快掉出来,“蹲着摔倒的距离并不大,我不知道会出意外的……高长恭,你说话、你说话呀!”
他蓦地握住我的手,朝自己怀里带,搂住后才骤然大笑:“没事,骗你呢……”
胸腔的震动传递而来,我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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