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长恭象征性地照顾照顾,给他点财路。
我郁闷地捏了捏他胳膊,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居然连大夫都要顺道资助一下。
老大夫离开,我洗手喝粥。吃过饭,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高长恭为何会说高湛迁怒一词。
乐陵王高百年有一侧室,是大伯门上的堂妹。由于同荥阳郑氏,小堂妹对我十分友好,祭礼上粘着我说东道西,并送了几截她亲手晒干的桃枝,驱灾辟邪。这事恰好被皇帝看见,还笑言我们关系亲厚。
想到这里,我着实开始担忧了。若高湛将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心性发挥到极致,那我肯定玩完了。生杀大权握在高湛手中,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高长恭也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
即便我和小堂妹姓氏相同,关系还好,可出嫁从夫,高湛没有杀我的道理。所以以上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只是他——高长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微风送爽,夜色垂暮,高长恭终于穿梭月影而来。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因心中有忧虑盘桓,所以整个人都带着瑟瑟缩缩的动感。
高长恭挥退莲泽莲洛一众丫鬟,伸手揽住我,眉心微皱:“冷就加件小袄,在里面等也一样。”
这就是见到我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隶属衣物方面,又关乎冷暖,看上去极为普通,实际也十分正常。我想了想,终于慢慢放心,或许真是相同的经历太多了,高百年之事激起的涟漪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大。
踏进房门,烛光在微弱的气流中晃动几下。
烛台在桌,桌立窗边;对窗置胡床,而矮榻就顶在堆棉被衣物的木柜上,稳当且物件不易掉落。
刚坐定,未及开口,高长恭便斜靠过来。头压着我的肩膀,发贴着脸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未免平衡不济被他压趴下,我挪了挪手心的位置,勉强撑住身体。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颈侧,极轻极淡,却如微风拂过水面,带出一串一串细小的起伏。即便高百年之死未荡出涟漪,可他的动作却着实在我心头荡出涟漪。
心念稍起,我稍悄转头,打算避开那恼人的呼吸,这样才不至于脸红得太过。
这厢调整,刚刚回过神,高长恭便伸手搂住我。我几不可闻地抖了下:“吓我一跳……”
话毕,脸上蓦地开始发热,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唇角正好擦着他额头。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手掌摩挲我撑身体那只手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调出而角度,还是无意,总之我十分心慌,因为天刚暗下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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