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高长恭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就把信封连带早枣木珠扔进炭盆烧了。
我看着腾然冒起的火焰吞没无字信封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故作轻松地伸手烤火,朝他没心没肺笑了笑。
我没有对他说自己进书房看到信封和枣木珠,他也没有再提自己去见谁,过程怎么样,结果又怎么样。总之,会见故人这件事就此隐没在疾驰而过的岁月中。
我只记得那酒的味道,醇厚香浓,带着似曾相识的错觉。
再后来,高长恭以生病为由不出户不上朝,推掉一切活动,又上交了兵权,只做一个挂名的大司马。皇帝派人慰问过两次,原本打算还要来一次,后因册立穆昭仪为左皇后、胡皇后改为右皇后大典一再推迟,到最后,索性搁置了。
兰陵王府像是被人遗忘一般,门可罗雀,十分冷清。我倒不觉得什么,也没发现这样的生活和过去有太大区别,只是高长恭的心情越发平静无波。然而平静到诡异的状态,竟让人都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归是错觉而已。
北风散去酷暑热气,摇落满枝黄叶,又掀起无数飞沙走石,终于在连着几个阴霾天空中,吹来铺天盖地的白雪,一夕之间便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
期间,胡太后听大姫陆令萱搬弄是非,以胡皇后言太后坏话为由令其剃发回家,废为平民。一夫一妻多妾制硬生生被高纬掰成了一夫两妻多妾制,现在又被“英明神武”胡太后给掰回去了,胡家忧愁着,史官却放心了,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后宫有心怀叵测之人作乱,朝中更是一片乌烟瘴气,陆令萱之子穆提婆权倾朝野,收受贿赂卖官送官,掌握数人的生杀大权。
不过这些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憧憬,等到皇帝把他忘了彻底放松警惕,我们俩就远走高飞,觅一个安身之处过更加平静的生活。
雪是好东西,铺天盖地一来,仿佛遮住世间一切丑陋。
我在庭院来来回回踩了几圈,才蹭掉脚上沾着的雪进屋。高长恭躺在矮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抬眼瞧了瞧了我,晃神片刻又慢慢闭上。
慵懒又惬意的样子,看了让人不禁玩心大起。
我故意捂暖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接近他时,飞快把一冷一热的两个掌心贴在他脸上。高长恭不妨,颤了一下,抽了口气猛地睁眼躲开。
瞧着他脸色从惊魂未定到意料之中再到深深的宠溺,我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他坐起来,捞过我的冰凉的右手握住,眼角微微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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