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唯独眼前的这个人——高长恭与我有关。
可我爱的这个人却心系家国,每失去一座城,他便自虐一分,他不知道他虐自己一分,我便跟着疼一分,我的疼只可能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一招回身后劈,破开雨幕,他猛地将剑刺入梨树躯干,铮然之声被瓢泼之势淹没吞噬。我抹去脸上的水,抬脚朝他跑去。
青石路面水流如注,蜿蜒出一条潺潺溪流。以脚掌为中心,延伸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可落地之水太多,涟漪混在一起,最后杂乱不堪。
我撞上他的背,自身后死死抱住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吼:“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回头看看他们,都陪你在这受着,心里才会舒服吗?齐国败仗,与你无关;皇帝昏庸,与你无关;百姓任人欺凌,也不是因你而起!你就不能自私一回,自私地放自己一条生路吗?”
我知道他恨,恨自己不能征战疆场,保家护国安百姓,可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是高纬的不信任葬送了齐国的江山,是高纬的疑心埋葬了祖宗数十年的家业。
高长恭浑身都在抖,心跳却一下比一下有力。雨水自头上向下浇盖,顺着湿透的衣服流淌至地。他仰起头,沉闷的声音和澎湃的心跳一并从凉透的后背传过来:“当一个人抛弃了从小就崇为信仰的东西,他已经背弃了自己。”
我狠狠摇头,头脑欲裂,声嘶力竭:“可是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他猛地转过身,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散乱的黑发贴在脸上,勾勒着一张痛彻心扉的面容:“生死折磨,家国责任、齐之将亡、骨肉分离,我已入死局,再无挣扎而出的可能。”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泪水的温度都被雨水冰透,手臂震颤:“小昀,我觉得累,朝夕之间近乎生死揣度,身累心累身心疲惫,今日醒来已不知是否还有明日,我甚至己无力继续抵抗,唯有看到你身上惯有的生机和乐观,才寻得半丝勇气于坚持……”
他抱着我的力气太大,几乎将我生生掐断,可身上的疼远不及心里,就如同身伤再疼也不如心伤致命。当一个人耗尽力气只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汲取力量生存时,我真的不知如何才能改变着一切,只是喃喃道:“天塌了,我陪你,一直都陪……”
“殿下!”、“主上!”
几声吼叫散乱而响亮,立刻有人扑了过来,我抱着他昏过去的身子无力地滑倒在地上。应该很冷,可我分明已感觉不到了。
高长恭昏迷一夜才醒来,大夫问诊后只说了四个字:心力交瘁。开的方子,无外乎调养之类,速度慢,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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