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上下只敢以王妃相称,谁也不敢出错。如今皇上要给裕王纳正妃的话放出,想来这个彪悍儿媳的事迹多半有耳闻,也是全然不给段如洵面子了。于是今晚最睡不着觉的,非段逸兰莫属了。
“你们这些刁促鬼,别管人家娶亲嫁女的事了,”凤花听了笑得直揉肚子,笑着也打趣她,“你回家这一日可好,你娘有没有给你找个婆家?”
春兰家便住在京郊,下面还有几个弟妹,小时家里穷,七岁上就被卖到府里来。虽说卖的都是死契,但这毕竟是王府,这个年代的大户人家都讲究孝礼治家,倒也从没有真个不让赎身的道理,若是到了年岁家里来接,便也会放人,赎身银子多半也不会要,若是伺候的年深日久有了感情的,多半还要置一些陪嫁物品风风光光的送回家去。
过完年春兰便满二十四了,在这个世界里女子十七八岁多已出阁。二十四岁还没出阁的该算是老姑娘了,在寻常人家孩子怕都能牵着走了。春兰常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在府里也是有头脸的丫头,近来老太太虽没有放人的意思,但春兰家里却来走动了几次,听意思似乎是家里给看了门亲事,想请老太太开恩准了。
春兰和凤花日日都在一起,最是清楚这事。本是拿她开开玩笑,却见春兰闻言眼眶一红,半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春兰到底姐妹关心,撇了玩笑忙道,“家里莫是又在逼你了?有没有说到底是个什么人家?”春兰良久只是咬牙道,“只说是给知县做填房,天知是填房还是没名分的妾室,那县太爷五十岁上死了黄脸婆子,现今都娶了八房姨奶奶了,也没说有一个扶正的,这次哄了我去便是做个九房罢了。”
凤花听得咬碎银牙,恨道,“你爹娘如何能把你往这火坑里推。”春兰更是要坠下泪来,“小时没钱养,便卖了我,浑就不当有我这个人。如今见我又值些银子了,又想捡了老太太面慈心软的恩惠,把我再卖一回,这爹娘老子哪有半分亲骨肉的情分,我生是府里的人,断是不会从了那虎狼的。大不了剪子白绫一口井,拼了这清白的身子罢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妇女解放一说,女人的命运多半坎坷曲折,受着别人的支配。听着春兰说起身世,凤花心中愤恨,仿佛有满腔的火,却偏偏似是堵在石屋里,也烧不起来,这是时代的差别与遗憾,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职场精英女性与一个十六世纪封建贵族家庭身世坎坷的卑贱女仆,命运就是这么戏剧的让她们融合在一起。凤花空有现代社会满腹的投资学营销学知识,却毫无女权主义对抗封建的反抗经验,她唯一能给身边这个同龄女孩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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