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最为心腹的侍女可辛了。刚才那个答话的小太监吓得有些傻了,也噌的跪下去,却忍不住偷偷打眼去瞧,之间皇后娘娘的容色虽平平,沉静中却透出一丝有条不紊的气度来,这才是正主的风范,他暗暗给自己一个嘴巴,恨自己瞎了眼。
张居正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膝盖,低声道,”无有陛下的旨意,臣不敢起来。“
”大人连皇后娘娘的话也不听么?”可辛微微有些发怒道,胀红了脸。
张居正略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这个很无力的宫女,抬头的瞬间只觉得她有几分面熟,他不及细想,只道,“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之事,恕臣不能奉娘娘之命。”
高拱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平日里看不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少年得志,此时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硬气,他生性刚直不阿,最与这种强项之人惺惺相惜,此时也出言相劝,“虽然是陛下的旨意不假,但此时若怪罪下来,我也要与老弟同担此罪。”说着,他跪在张居正旁,一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架势。
徐阶啼笑皆非,内阁里一个张居正已经足够倔强了,想不到又来了一位倔相公。正欲出言相劝,忽听陈皇后冰冷的声音道,“卿等都跪在此处,是在胁迫陛下么?”
一语未尽,张居正贺高拱背上都汗湿层衣。跪在这里有待罪之说,但若担上了胁迫君上的帽子,那就百死莫属了。两人踉跄的站起身来,深深向陈皇后一拱手,”臣等知过了。”
陈皇后微微抬起下巴,语声依旧平柔的,“卿等都退下吧,我与陛下有事要说。”
夜里的街市十分寂静。于是抬轿人的步履声格外清晰的传入耳中。李氏在轿子上不由觉得,宫里的轿子有温暖又舒适,一概绣花蓝绸的软榻十分柔和,就连抬轿子也比家里的人格小厮要稳得多。正在胡思乱想中,只听外面有人小声吩咐了句到了,他知道宫里的规矩大,刻意的拿出几分矜持,这才慢慢的掀开轿帘下来。
然而一处巨大的飞檐首先融入眼帘,她环顾四周,不免惊恐,轿子竟然是停在一个极宽阔的平台上,四面都是汉白玉铺成的石阶,暗夜里瞧去犹如覆地的白霜。天边谢谢的缀着半个月亮。寂静中瞧去犹有几分瑟瑟然的萧索凄凉,依稀是夜风在远处拂过树梢,在这处巨大的空廖中听来凭生寂静。
“我家大人在哪里?”她悠然有些惶恐,回身问抬轿引路的小太监,却见她们哪里还有人影。
唯有适才送自己来的那顶青布小轿依旧稳稳地停在原地,某个瞬间她有一种错觉,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在这里。
沿着台边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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