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了些什么?”走到一处拐角处,陈皇后蓦然回过头立住,眸子里是冰冷的,她问得漫不经心,脑子里兀自想着刚才张居正在东暖阁里么,是否听到了自己要去查李氏底细的话。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奉了辛嫔娘娘的旨意,专程去李氏的老家东安济县永乐店查过了,李氏的父亲李伟是当地的驿馆监承,好赌败家,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李高才十岁,女儿名叫凤花,就是如今这位张夫人了。”
陈皇后前面的没有听清,但最后一句却落入耳中,她不由怔住,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李氏的闺名就叫做凤花?”
“千真万确的是叫做凤花。”小太监又磕了几个头,吓得胆战心惊,“奴才怕问得不稳妥,还在村子的左邻右舍都问过了,他们原都不知道奴才说的张夫人是谁,甚至连张大人的来历都不甚清楚。但一提起时凤花就都知道了,都夸赞凤花姑娘十分的聪明懂事,小小年纪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但她的爹太不争气,九年前凤花姑娘忽然跑了回来,只不过落下了点病症,问起这几年的事一概都不记得了。但都说这个凤花姑娘很好命,当年送她回来的那位公子,想不到隔了不久又来看她,这次居然娶了她回去,而且还有了好命做个官太太了。”
陈皇后的心里仿佛被泼了一瓢凉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手。
“母后,好痛。”小太子的手还被她攒着,疼得满脸涨红,他怯生生地看着陈皇后,眼泪却吓得不敢落下。
陈皇后的唇边滑过一丝凌厉的笑容,映的大红的翟衣如血般刺目,“很好,你们都骗我。很好。”她霍然起身,大步往前迈去,小太子被她拽在手里,踉踉跄跄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前行。
建极殿内,一室芳馥,一室绮丽。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他们俩相对环顾,他擒着她的手,五指柔荑都在掌中翻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李氏陡然惊觉,便欲松开早已汗湿的手却挣脱不过。
“陛下,”她低声唤,语声又急又促,“这如何使得。”
“你是朕的贵妃,”她轻描淡写的笑,久病瘦下的双颊突兀而嶙峋,唯有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透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有何使不得?”
“陛下,这是波斯国晋来的瑞脑相片,老奴替替陛下换上吧。”秦福捧着一个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