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呼吸涩阻,脑中空濛一片,会闪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来。
于是李氏望了望他,又垂下眼去,刻意地退开几步,嘴角强挂着一丝笑,“臣……臣妾不是害怕……只是……只是敬……敬畏……陛下的威严。”
隆庆心中忽然空了一瞬,松开了手将丝绦弃在地上,从怀取出一物,交在她手中。仿佛极是失望的情绪,说道,“将这个换上,收拾收拾,随朕入宫。”
说完,他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离了去。
碧烟凑进屋来,有些害怕的问道,“娘娘,皇上生气了?”
李氏侧过头去,面上木然无神情。
“皇上原来从来不会生娘娘的气,”碧烟面上浮了几分忧色,道,“不过娘娘过去也从来不会用刚才那样的语气和皇上说话。奴婢在外面听着都害怕。”
李氏心里忽然划过小雪的面容,她暗自叹了口气,回头问道,“你家娘娘过去都是怎样与皇上说话的?”
“娘娘过去和皇上说话时十分大胆,从来都不称呼‘陛下’,总是‘你’呀‘我’呀的叫着,而且也不会说‘敬畏陛下’的话,”碧烟有些畏畏缩缩的望着李氏,口中却仍然不停,“娘娘可是大病了一场,都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我……”李氏心中苦笑,咽下了“我不是她”的话,想了想可辛的叮嘱,半晌无语。她缓缓叹了口气,面色逐渐温柔起来,“我忘了很多事,以后你多教教我。”
碧烟用力点头,面上露出喜色,“皇上对娘娘那样宠爱,一定不会怪罪娘娘的。我瞧着皇上刚才离去的神情,仍然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呢。皇上给娘娘留下了个什么?”
李氏这才想起隆庆最后在自己手里塞了一物,她紧握的右手僵了一下,慢慢松了开,却是一枚晶莹莹白的玉佩,上面有一小块是焦黑的颜色,画着两只翩跹的大雁,旁边有许多墨迹。她见碧烟凑近了看得认真,勉强笑了笑道,“你念念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娘娘原来饱读诗书,书卷片刻都不能离手,难道如今不识字了?”碧烟讶异地瞧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放肆,自言自语道,“……娘娘一定是忘记了,休息几天就会想起来。”于是她认真地念了起来玉佩上的词:
“淡水三年欢意,危弦几夜离情。晓霜红叶舞归程。客情今古道,秋梦短长亭。渌酒尊前清泪,阳关叠里离声。少陵诗思旧才名。云鸿相约处,烟雾九重城。”
“这词儿听着真好,”李氏的面上露出一层浅浅的苦笑,“只是听起来太悲伤了些。”
“这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