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妃,那些陪王伴驾的女子,无不是骨子里刻着骄傲的贵态,妆容瑰丽浓艳,衣摆服饰已不能由精致来形容,那恰是,华美繁缛入了极致。然而这一位映落水中的女子,素雅清隽,衣着简朴没有多余的杂色,笑色中也有着平凡女子的亲近。少女直起腰来,微笑着转身,只脚踝抽搐疼起,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冯善伊忙抬手扶稳她,护她坐了石案前,蹲地握了她一只脚踝顺着经脉轻揉:“是抽筋了?”
少女眉头皱得极紧,痛哼了几声,才缓缓舒了口气,幽幽道:“姐姐这一双手莫不是妙手。”
冯善伊自也是过来人,知道这一番疼法,这才打眼看了她,见她确生得明丽非凡,尤其感觉这女子着实干净,未曾染上魏宫的胭脂水粉气,最难得的是,她实在年轻,实在没有戒心,又实在好接触。
“娘娘怎好随意行走,又遣了宫人那么远。”冯善伊见她醒过痛,才为她穿好了鞋面。
“我叫婳妹。李婳妹。”少女浅浅笑着,那帕子擦了方才疼出的汗,又问,“姐姐叫什么?”
“善伊。冯善伊。”
冯善伊遣宫人将李婳妹抬入自己室中,又命人去传唤太医,再去广德殿请皇上过来。许是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子,冯润和小雹子便扒着窗口向里望着。太医散去后,李婳妹便让她们进来自己身前,她先是看过小雹子,再瞧冯润,笑道:“姐姐这样年轻,孩子们却这么大了。”
冯善伊喝了口茶,她到现在还不知,这女人大老远来找自己是为何事。
“我来找姐姐,是听得宫人说皇上带回了客人。”李婳妹颇为认真地解释,“玄姐姐的意思是主客有别,不准我来后边看你们。可我就是想见见你们。我在行宫一年多了,除了去年皇上领了宫中许多人来,便再不见其他人,我有些闷。”
冯善伊自茶碗眼口打量着这个精美如花瓶般的女子,拓跋濬是把她打造成金丝雀困在了金丝笼中吗?如果是自己,也会同样憋闷。阴山行宫,终年锁闭,与云中陵宫差不多是一个规格。只不同的是,这里一年到头,总有与巡幸移驾帝王相见的盼头。
“姐姐的男人是死了云中吗?所以皇上领了你们孤儿寡母来此?”李婳妹将头微垂了垂,伤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