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叹了口气。
“还疼吗?”一手探入她脖间,低哑的声音隐约透漏几分拘谨,说着递上来一樽精致的玄纹瓷瓶。
她忙躲了半步,抬手即是接过,毫不客气地转身挨着桌边落座:“这就是所谓的打个巴掌赏个甜枣吃吗?”
拓跋濬同是稳稳坐落,握了盏茶,仅是握着:“昨夜那是醉了。”
“您没醉,声声叱问都不带咬舌头的,十足的清醒。我见您醒着也没那么伶牙俐齿。”她打一起来就憋着昨夜的火,如今好发散出去才能舒服。
拓跋濬转着杯子,神色淡定:“为了一个李婳妹,我们这么吵。值得吗?”
冯善伊不语,只埋头喝茶,嗓子眼发痒。
拓跋濬又道:“此事你大可以先同我商量。总要比自己拿主意来得稳妥。”
“你的稳妥,不就是杀嘛。”她闷声一句。
拓跋濬放落杯子,瞥了眼她,心中有话,却压着不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为她,他做得还算少吗?转念又想,这算也是他们第一场争执,前所未有过。老人们都说吵吵闹闹方有些夫妻间的默契。如今他们这也算是入了默契这一层吧。思及此,他悠悠然然举起茶盏含了一抹淡笑用心品着。
如今吵也吵过,逃走的人追也追不上,他罚她,也算是十日禁闭罚过了。索性和好,就此再不谈李婳妹之事则好。只冯善伊紧锁着眉头似入思考。
许久,她扬起头来,看着他肯定言:“我们约法三章。”
他一挑眉,询问的目光示意她言下去。
“自今而后,我们之间的话题永远不能有郁久闾氏这四个字。”在无能解决又必然引发争端的话题上,既然没有人愿意妥协,便只能选择永远的刻意逃避。
拓跋濬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她猛站起身来,突如其来的眩晕冲上,几步即是摇摇欲坠。这番场景,惊得拓跋濬连起身环住她,满眼紧张地盯着她:“如何?”
她扶着额头狠狠皱了皱眉:“如今时常晕着,恐是染病,我的日子一定不长了。”
“胡说。”他扶她坐稳,令宫人传唤太医来,目光看去周侧,淡淡道,“今日回昱文殿吧。这地方阴冷了些,你夜里也是不停地出冷汗。”
他竟真是守了她一夜?她俨然有些冲昏了头,揉着额头缓缓平静,瞧着他道:“我们昨夜闹得这么凶,你怎么还守着不走?”
他并未理她,只是坐一侧,装模作样地将奏折由袖子里扯出来作势要看。
“你不会是昨夜一直在想同我言歉,不好开口?”她一笑,等着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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