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讨厌。
踮起脚,她将牌位稳稳放回高案之上,微笑:“拓跋余。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我知道其实你十分不耐听我说话。以后。。。。。。我自会忘了你。”
后退了几步,遥遥看着他灵位上闪闪耀目的金字,那半墙之高的画像,是拓跋余静静微笑。他笑起来,眼眉轻弯,像一轮浅月。拓跋余将永远年轻,永远英俊,永远居住在这里,与他生前最美好的时光记忆融为一体。她想,他是幸福的。
她再没有回头,推开长殿朱门,抬头望去。白蒙蒙的天,渗出圈印金色光芒的绯红。最后一缕安魂香残尽,伴着初抹晨曦,她终于走了出去。。。。。。
胡笳汉歌 048 生与不生
048 生与不生
晨间梳洗的常太后被身后的传唤惊住。
玉簪别在发间,常太后对镜皱眉,问了一声:“皇后当真求见?”
话音未落,帘幕一抬,冯善伊即是几步而入。她与她隔了一段距离,有些疏离。
常太后扶着一角云绢,不出声地待她反应。
冯善伊缓缓走来,将袖中那一物塞入她掌中捏紧。
白瓷青瓶质地寒凉滑腻,掌心稍冷。常太后浅眸轻转,幽幽的声音,有些哑。
“何意?”
冯善伊看着她,依然无所畏惧:“我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日后我还会有许多孩子,我同样要将他们生出来。”
常太后实在看不懂她,轻笑着摇头,一挥袖子遣散所有的宫人。她慌乱地来回走动,手中那瓷瓶越攥越紧。
冯善伊弯身一礼,声平气沉:“我想说的就这么多。其余,已是无话可说。”
常太后猛地掷出那瓷瓶,琥珀色的药汁四溢,苦涩的香息飘散。冯善伊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她。
宣政大殿上,明光扑入。
宽绰的衣摆滑过冰冷的地砖,她一步一步朝前,从太和殿入宣政殿,她是越走越轻松,越来越释然。直到入目迎来他淡然撑于案前的身姿,一手执笔,另手压住那奏章,他专注于国事,认真蹙眉的容样其实很迷人。
裙袍绕过清冷的风,她止步于大殿中央,微笑着凝着他。
他辨得声音,幽然仰首,静静放落朱笔。
“你一夜没睡?”打量着四周,见崇之换去昨夜通宵整夜的残烛,她狐疑问他。
他起身,向她走来,一手滑过她温暖的软腕。
“我一夜未睡。”他点头微笑,“因你不在我身边。”
“我不在,你睡不着吗?”她问他,浅浅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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