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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迎靠床前的四人一人瞧了一眼,常太后首先问云中:“太子的课业师傅如何评价?”
云中咬唇,只幽幽道:“说是进益。”
“真的?”常太后挑起一眉,冷冷笑着。
拓跋若忙由拓跋弘身侧立起,坦言答:“是一塌糊涂才对。”
拓跋弘拉紧拓跋若的袖子瞪他一眼。
拓跋若扭了扭身子,浑身不自在,又吞吞吐吐道:“太子哥哥念书不比云中哥哥。”
太后叹下一口气,将几个孙子散去,只留下拓跋云中。她阖目在榻上躺了许久,似小睡了半刻,又抬起眼看着跪在身侧一动不动的拓跋云中。看着他的眸子,便立时能想起他**。
“你起来吧,地上凉。”
拓跋云摇头:“地上不凉,皇祖母这样看着我方便。”
太后心底一暖,这孩子确是极为懂事的,不知是因皇后教导有方,还是跟随在皇帝身边学了不少规矩,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要得体大方。皇帝不止一次在人前言以此子为荣,而拓跋云中又是个心思灵敏的,勤学又聪慧,想是在各方面都要超出东宫许多。只他越优秀,她便越难安。
常太后探出一只腕子,攥向他,微弱的声音滚出:“云中。皇祖母去后,便将灵位供奉在舍利寺中。哀家最不放心不下的人,除了东宫,便是你。至那时,你可愿意剃度出家,去寺中陪我?”
四年前,她便意欲将这孩子送出魏宫,只担心他将日会成为东宫的威胁,便如宗长义是拓跋濬不得不除去的亲手足。她实在不期望父辈的同一幕,于子辈再现。不论偏袒了谁,初心总是好的,希冀这家国稳如泰山,东宫无损,父子无仇,兄弟和睦。
拓跋云中垂首想了想,扬起头,宁静道:“孙子答应皇祖母,会陪着您的。”
“你当真愿意出家?”
“若真能为父皇祈福,护佑我大朝,孙子愿意。”拓跋云重重点头。
常太后欣然微笑,双手握紧他一只腕子,连声感慨:“只你不怨我。只你。。。。。。”渐也再难言下去,只剩余叹。
拓跋云中放落她的手,行了一礼,声音平静:“皇祖母放心,孙子会像父皇请言,说是自己的意思。”
常太后看他一眼,想他极为懂事地连这一层都顾及到了,当真是七窍玲珑心。只可惜,他偏偏是生在云中,又是冯氏所生。若非如此,将大魏的中兴盛业交付于他这一代手中,她即是死也能对得起旧东宫了。
“母亲从来嘱咐孙儿,这一辈子都不能和弘儿相争。”他说下这一句,再平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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